“當然，他每天就是在自己的cd店裡面看香港電影，聽香港音樂。上面從來不讓我注意他，似乎他們有協議。”

沈威兩人說的自然是李煌，作為三合會的老大，東部幾個最大的幫派之一的領袖。這種人跺跺腳，紐約就會發生一場地震，但好在他願意把自己這個兩米高的怪物關在一家自己開的中文影像店裡面。

“你呢，什麼情況，你的實習也結束了。”林恩開始詢問起沈威的工作來。

兩人從警局出來後，一個到了中城警局一個被分到了下城。沈威被中城警局負責打擊堂口的翡翠特別小組吸納，成為了一個臥底。

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打聽三合會，和整個唐人街的動靜。好在有大事發生的時候，或是有人想要做一些危險的事情的時候，讓警察先生們都有所準備。

因為小義大利距離唐人街並不遠，且唐人街並不只有三合會一家社團。小義大利街，也不止有黑手黨的五大家族。

所以這裡晚上經常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槍擊案，或者搶劫案。這也是中城和下城警局這麼緊張的原因。

“你知道的，還是老樣子。我不知道我這樣長時間的臥底有什麼意義，某些時候我也會懷疑自己到底是一個警察，還是一個特麼的三合會。”

沈威倒也是很坦誠跟林恩傾訴，長時間的臥底讓一個從小缺乏父愛的男人難免有所觸動。他不知道和三合會裡的某些傢伙的關係，到底是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天需要向他們開槍。

“我和蛇頭那小子一起混的還不錯，但最近有從洛杉磯的三合會來了個傢伙。”沈威突然暫停了遊戲。

蛇頭是三合會的一名紅棍，所謂紅棍就是在三合會的龍頭之下，三合會的權力階層。三合會這個社團很大程度上脫胎於天地會，而紅棍則是這個社團裡面的上層人物。

“什麼？西部的傢伙到了紐約？”林恩也有點奇怪，按道理西部的三合會的勢力並不如這邊這麼強大。

但林恩聽說那邊確實存在一個叫吳梓穆的華人堂口，還有一個著名的陳氏兄弟。但林恩也只能深呼吸接受，這世界滿是各種惹不起的大佬。林恩總感覺自己的穿越和別人的不太一樣。

“是啊，一個該死的鄉巴佬。蛇頭拜託我照顧他，他居然她媽的要我證明自己！”說到這的沈威瞬間痞氣就上來了，要摔手裡的啤酒。

查理倒是很熟練的一把接過了啤酒，把他按回到地上，馬仔的工作做的好不熟練。

“所以，一個外來人要你證明自己？蛇頭呢？那小子沒動靜？”林恩看著查理的操作一時想笑。

蛇頭和沈威的關係一直不一般，蛇頭似乎拿沈威當親兄弟，甚至有一次替沈威擋了槍子。一個紅棍願意做到這個地步，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fuck，沒什麼所以，我把他帶來的小弟全都幹進醫院了。”沈威說話的時候眼神中沒有一絲的猶豫和膽怯。

林恩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知道沈威的某些舉動已經開始越過警察的這條線。查理自然也發現了沈威的不同，看了一眼沈威又給林恩使了使眼色。

誠然一個投名狀，可能就代表著一起故意傷害，甚至一條人命。但有林恩的掩護，沈威的身份在三合會的系統內幾乎可以橫著走。

但他的行為仍然開始逐漸越線…林恩不是一個道德衛士，但一個警方臥底的失控不僅僅會讓他丟掉飯碗。還有可能讓他失去警方的庇護，繼而葬送了性命。

“嘿，你還好嗎？”

林恩問了這樣一個問題，這個時候任務已經不重要了，林恩認為沈威應該從三合會裡面撤出來。

為了保住他的飯碗，和他的命。

“我他媽的好極了…我想等我把鬼影幫那群傢伙給扯出來，我的任務就可以完成了。”沈威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

林恩嘆了一口氣，和前世遊戲裡一樣沈威早就進入了這種無間的地獄之中。甚至比遊戲中更甚，而且是因為他的原因。

林恩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他，這種情況是一個警察還是一個社團成員，作為警察的責任感和正義感，以及幫派中的友情，都在折磨著他。

生活不是遊戲，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的林恩很清楚，沈威沒有退路了。要麼他會被幫派報復，要麼他會被警局拋棄。

最後，他就會跑回香港，鑄成另一個更大的悲劇。

但現在或許他還有第三條路，林恩或許可以想辦法把他從地獄裡拽出來。

“我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