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蓴菜脆嫩爽口,一例菜湯鮮味美,清淡美味,給久病之人用最是養身子。
芫娘瞧著菜被端走,心下還是帶著幾分忐忑。
好在只過片刻功夫,盼星便笑著迎進廚房:“美小娘子果然好手藝,我家夫人久病,食慾一直不高。難得夫人很喜歡今日的蓴菜魚圓,竟一口氣進了小半碗。”“還有軟炸裡脊,公子也讚歎不已。”
盼星說著便拿兩根金條給芫娘。
“這是我家公子給姜小娘子的報酬,下次若是夫人想吃,還得勞煩姜小娘子來。”
“夫人愛吃就最好了。”芫娘笑著接過金條,“若是夫人喜歡別的,我也能做。”
盼星福了福身子,便引芫娘往廚房外頭去,“公子還問姜小娘子先前的書可看完了,若是還想看,就讓我領姜小娘子去書房中再選幾本。”
“果真如此,那可太好了。”芫娘彎起眉眼點點頭,“過幾日我送些清燉馬蹄獅子頭,請夫人再試一試。”
她跟著盼星走進謝府的書房,入目便是層層疊疊的書架。
芫娘望得歎為觀止:“真不愧是書香世家。”
盼星指了指:“那頭是老爺的藏書,這頭是公子的譽本和草擬。”
等走到書房後頭的書桌前,盼星望著桌上攤散的紙張,才連忙低呼一聲:“呀,小姐囑咐今日要替公子收拾書桌的,我差些忙忘了。”“叫姜小娘子見笑了。”
盼星忙慌慌將桌上的紙張收理好,擱上書架的匣子,又將筆洗挪開,將筆接二連三地掛上筆架。
盼星苦笑一下:“還請姜小娘子千萬幫我保密,別叫小姐知道才好。”
芫娘利索地點下頭:“你就放心吧。”
書桌很快被打理一新,盼星忙慌慌福了福身子:“姜小娘子稍坐片刻,我這便去請公子來,帶姜小娘子挑書。”
“好。”芫娘應了聲,目光便被窗邊的一盞滾燈引引了去。
那是一盞黃色的滾燈,上面畫著海錯圖,若是翻滾起來,燈影交錯,一定好看極了。
和哥哥答應買給她的那盞一樣漂亮。
滾燈圖案繁複,札起來相當麻煩,這東西在在她小時候倒算常有,但到了這些年已經不多見了。如今難得見到記憶裡漂亮的大滾燈,蕪娘便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
誰料還不曾碰到,書房中便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芫娘心中一陣羞愧,連忙從滾燈旁退開,不料腳下緊跟著一絆,就見一支筆正躺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方才盼星打理書桌時落下來的。
她俯下身,緩緩將摔出筆匣的毛筆撿起來重新裝進筆匣之中。
正抬眼時,謝安朔已經帶著小廝阿正走來。
謝安朔的目光定在了芫孃的手上,神情不由得凝重了幾分。
阿正見得芫娘手裡的筆匣,連忙一把奪過來:“這可是寶德齋的紫室,你怎麼敢在公子的書房裡隨便亂拿東西?”
蘭序小姐亡逝多年,這紫毫是老爺和公子買給小姐的。
公子每年專門拿這筆給蘭序小姐寫悼文,如今竟有人敢對這筆圖謀不軌,那簡直是罪該萬死。
芫娘一愣,也沒想到撿一支筆會這樣,連忙解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這筆方才掉了,我……只是想撿起來。”
阿正卻早已沒了好臉色,滿眼只剩狐疑:“還有這麼巧合的事?”他方才一進書房就聽到了意意率窣的動靜,若是撿筆,怎麼早不撿,晚不撿?“你分明就是在書房中亂翻東西。”
謝安朔並不關照芫娘和阿正在說什麼。
他只抬起頭,仔細在書房中打量一圈,很快便見書桌上的筆並沒有按照往常的順序掛上筆架,收斂著給蘭序悼文的匣子也未曾蓋好。
謝府的下人從來不會將書房打理成這樣。
謝安朔眉心微蹙,先前的溫和已經蕩然無存,他審視的目光梭巡在芫娘身上:“這是我妹妹的筆,我不喜歡有人碰她的東西。”
他的語氣又重了幾分:“不,應該說很不喜歡。”
芫娘怔了怔,不由得低下頭:“我不知道這是雲笈姐姐的筆,只是剛才……我真的沒有亂翻東西。”
謝安朔的眉頭越暨越深,眸子裡的神色意味深長。
蘭序的悼文絕不能給旁人瞧見。
雲笈本非謝家千金,謝家真正的女兒蘭序也早已逝世多年,這件事的知情者並不多。
雲笈身份特殊,如若在兆奉陳案真相大白之前被揭穿,不僅會引得滿朝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