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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二公子如何了?”

“二公子舊傷復發,需要休息。陳將軍指揮回渡頭去,竹溪山山匪已滅,明日一早就打道回府。”江航對吩咐。那陳將軍便應聲而去。

“啊,那真是好。”那陳將軍附和。

“如今山上都是些山民。陳將軍與於大人就不必費心了。”陸宸又說。

“是是是,多謝二公子與眾位來為我們除害。”那陳將軍也是妙人,連忙就順著陸宸的話往下接。

陸宸與江航揮手讓那陳將軍著手去準備,兩人則是將張賜抬到船艙裡放到床上,吩咐了人看守,回頭又對陳秋娘說:“就麻煩陳姑娘在這船艙看著二公子了。”

“陸公子放心,有我與景公子在此照料,你且去忙吧。”陳秋娘回答。

陸宸點點頭,就與江航一併出去指揮回航事宜。船艙裡只剩了陳秋娘與景涼。景涼長髮披拂,默不作聲地整理藥箱,只當了這屋內沒有陳秋娘這個人。

“景公子,二公子的傷勢到底如何?”陳秋娘鼓足勇氣詢問,因為她看張賜時不時那種呼吸起伏得嚇人。

景涼這才抬頭,劍眉略蹙,眼神裡有不喜,冷冰冰地說:“你不是一向自詡聰敏麼?你看不出來?”

“景公子似乎對我有敵意。”陳秋娘平靜地看著他。

景涼瞧了她一眼,便垂眸繼續整理東西,用一種極其散漫不悅的語氣說:“若不是你,他何以至此,何以傷勢如此之重。”

陳秋娘聽得此語,心中一團怒火撲騰而上。張賜來救她,她自然感激,但對方為什麼要劫持她來引張賜來此地?還不是張賜派人來做什麼暗中保護。憑張賜的智慧難道不知道這暗中保護會帶來什麼後果麼?所以說,與其說別人在謀他,還不如說,他張賜一直在下棋。而她陳秋娘也很不幸成了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雖然他拼了性命在保護她這顆棋子,但也不能否認是他拖她入局的這個事實。

“景公子真是太抬舉我了。我一個面黃肌瘦的鄉村小丫頭。二公子鍾情於我?為我不顧性命?別人看不明白,你們自己人還不知道二公子什麼心性麼?“陳秋娘冷冷地說。

“你還真是忘恩負義。”景涼頭也不抬,語氣裡全是諷刺。

陳秋娘呵呵一笑,說:“景公子這話就說得不地道了。”

“地道?如何不地道了?”景涼諷刺地反問。

“將我拖入局,成為手中的一顆棋子,難道我不知道麼?要說責怪,不該是我來責怪你們麼?”陳秋娘斜睨了他一眼,瞧見他眼中的驚訝。

景涼不再說話,陳秋娘亦不再多說,只是瞧著床上的張賜,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惆悵與難過。

他對她好,不過因為她是他最重要的棋子罷了。

她一想到這個,心裡就涼颼颼的。

“他傷勢兇險異常,你方才說的那話,還是有失偏頗。”好一會兒,景涼才忽然說。

陳秋娘瞧了瞧他,他便說:“即便有算計,若不是真為了你,何以這樣拼?”

陳秋娘不想與他爭辯,只是說:“你是他們口中的神醫,請你務必救救他了。”

“我自然會救。我與他自幼相識。只是他性格暴戾、固執,鮮少能對人上心。而上心之人,必定得到才肯罷休。越與他對著幹之人,他越想要對方臣服。所以,你若真不想與他一起,就不能處處抗拒了,更切勿提什麼棋子的事。”景涼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說。

陳秋娘沒有說話,只聽得張賜在夢裡低喊:“娘,娘,不要。”

景涼一個箭步跨過去,替他把脈。陳秋娘一顆心也懸起來,緊張地看著景涼。

“沒事。”景涼鬆了一口氣,替張賜擦汗,又用手撫著他的胸口安撫了好一會兒,他才平靜下來。

原來這麼個陰謀算計的少年,在脆弱的時候,也懂得叫娘。陳秋娘站在那裡,瞧著張賜,覺得像是相識數年的人,又像是陌生得遙不可及的人。

這一夜,陳秋娘與景涼在船艙照顧張賜。

張家的水師、陸家的水師以及臨邛府的軍隊船隻則都列於竹溪山渡口,月光毫無保留傾瀉而下。陳秋娘偶然在窗戶望見此景,暗中感嘆:趙匡胤忌憚張家是必須的。

只是為何非得要滅了張賜?她想不通,也沒有詢問。她始終覺得張賜其人,心機過深,不宜過多交往。這茬之後,便應該橋歸橋,路歸路,雖然有那麼些瞬間,她有莫名的情愫流淌。但她覺得那不過是女子天性使然罷了。

哪個女子不想有這樣一個人來執手說那些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