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狼的手仍然是軟綿綿地握著那把刀,向後撤了數步,原來,剛才柳賈賢的劍打在了寒刀上,異狼毫無防備,而柳賈賢卻又力大無比,所以異狼被振的向後連退數步。不過,慶幸的是,異狼手中的刀並沒有被打落,也許是因為他有意保護的緣故吧。
柳賈賢站在了蝶兒的身前,他舉著劍,用極其惡毒的眼神在看著異狼。
月光淡淡,打在了柳賈賢的劍上,他的劍也很明亮,但是遠不及異狼的刀亮,劍的鋒刃很利,但是也不比那薄如蟬翼的寒刀,但是,柳賈賢的心卻比異狼狠的多。
其實,在這個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卻又無情的江湖裡,只要一個人的心能夠狠得下來,便是最大的優勢。
月光,還是那麼的冷。
不是月冷,而是人冷。
蝶兒原本是想殺異狼的,因為她認為,異狼毀了宜紅醉樓,那應該是屬於自己的一段仇恨,不過,此刻見異狼對自己依舊留有餘情的眸子,她也便有些不忍了。
於是,蝶兒說道:“異狼,把寒刀留下,我們會放你一條生路的。”
異狼道:“倘若你這麼想,你就不會把我引到這裡來了,更何況,你們似乎高興的太早了,你怎麼能確定今夜死的人不會是他,貪婪的人是很容易死的。”
蝶兒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她實在不想再與異狼多說一句話了。
但是,柳賈賢卻有話對異狼講,不是他對異狼感興趣,而是他對那把寒刀感興趣,他想知道關於這把寒刀的一切,因為柳賈賢嚮往這把刀,其實這也是人云亦云而已。
柳賈賢問道:“你手中的果真是寒刀?”
異狼不屑地說道:“你知道的太多了,這也就意味著你的死期到了。”
柳賈賢認為異狼是在說大話,不過,聽異狼的口氣,他倒真顯得叫人害怕。不過,他不能表露的太過明顯,因為柳賈賢不象異狼,對江湖是那麼的不理解,他知道在敵人面前的怯懦,有的時候再強的人也是會失敗的。
所以,柳賈賢依舊泰然地去聽,也很隨便地說道:“好,既然你這麼有把握可以殺了我,那麼你不妨在我臨死之前告訴我關於寒刀的事情,這樣也好讓我死得瞑目,不留遺憾啊。”
異狼依然和嚴肅,因為他被自己所最心愛的人所出賣,即使想變得灑脫點兒都不可以,因為在感情上,異狼是個失敗的人,而且是失敗到了極點。其實,聽柳賈賢的語氣,異狼也聽得出來,柳賈賢也同自己一樣,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敗在對方的手上,甚至是死在對方的手裡,他明白,柳賈賢剛才是激將著自己把寒刀的事情說出。
不過,異狼也並非是很瞭解有關寒刀的故事,或許他所瞭解的還沒有江湖術士所瞭解的多呢,但是,異狼真的不想再與柳賈賢再多羅嗦些什麼了,因為他不想面對這方土地的冰冷。
明月,還是那麼的亮,那麼的皎潔,也是那麼的孤獨。
寒刀就如明月一樣,在刀的世界中,它是極其孤獨的,之所以它太孤獨,只因為他太優秀了,它太出眾了,但是它又太神秘了,神秘的隱藏住了自己的鋒芒,大多的人都想得到它,然而,大多的人卻不敢得到它。擁有它的人,會招引麻煩,沒有它的人,卻禁不住心中的那種慾望。
異狼選擇了寒刀,他更選擇了自己手持寒刀來闖蕩中原這片是非之地,所以他也選擇的孤獨,但是他此刻孤獨的去不似夜空中的那朗朗的明月,因為明月太顯眼,異狼卻不顯眼,不但是不顯眼,在江湖上,只有蝶兒,柳賈賢和看了南城告示的人似乎才知道,原來江湖上還存在著袁異狼這麼一號人,他只是象隱藏在光彩下的一顆孤獨的星辰。
然而,不幸的是,他太自傲了,即使被感情所出賣利用的他也是那麼的自傲,就是他這麼一顆孤獨的星宿,偏偏要與明月爭光輝,這似乎已經鑄成了他的不幸。
異狼在打量著手中的這把刀,他用冷冷的眸子在注視著那冷冷的刀鋒。
眼神是冷的,月光還是冷的,它們同時打在了刀鋒上,驟然,刀鋒上生起了一陣讓人難以抵抗的微寒。
異狼並沒有把柳賈賢放在眼裡,柳賈賢卻真的將異狼當成了一個人物,但是,異狼聽宋雨燕說過柳賈賢的厲害,而柳賈賢卻聽過蝶兒對異狼在功夫上的貶低。
異狼並沒有說話,在沉默中他要爆發。柳賈賢也知道異狼為什麼不愛說話,因為異狼每一個眼的神情,都叫人太容易看清楚。柳賈賢看得出來,異狼不想再在寒刀上的事情多羅嗦,他只想在蝶兒的這件事情上尋求著發洩,他更加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