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先生連忙搖頭,認真辯解道:“我真的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
“那你為什麼搶著要?”俞飛白嘴角泛笑道:“不要說東西稀奇,想要收藏之類藉口,我是不會相信的。”
“什麼信不信呀?”
與此同時,門外有一夥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身穿唐裝的老人,正是常老。只見他手裡把玩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翡翠葫蘆掛件。在幾個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進來之後,常老皺眉道:“我說誰這麼大膽子,敢在這裡惹是生非,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子在鬧騰……”
“常老。”
王招呼一聲。就笑著解釋道:“可不是我們鬧騰,相反還是我們幫你解決了麻煩。”
此時,一人在常老耳邊飛快說了幾句,常老立即點頭道:“嗯。這樣來看,真是冤枉了你們。不過既然來了,不在外面展廳欣賞東西。怎麼反而躲在屋子裡頭了。”
“欣賞參觀的時候,遇上朋友了,所以在這裡聊天,免得吵到了別人。”王觀解釋起來,而且也不用他招呼示意,旁邊的蕭山和唐清華就主動上前問候。
“蕭山……我聽易之說過。”常老想了想,就展顏笑道:“字畫裝裱的行家,而且在學術研究上很有見地。”
“那是周老過獎了。”蕭山十分謙遜。
兩人聊了幾句,常老也看見了角落中的兩人,頓時有些驚訝:“安德森!”
“常!”
這個時候,安德森先生又笑容可掬,張開雙臂和常老摟在一起。兩人一個身材高大,一個有些乾瘦,對比之下卻是顯得頗有幾分喜感。
“常老,你們認識?”王觀十分驚奇。
“當然,認識好幾年了。”
見禮之後,常老笑道:“安德森每年都來京城一段時間,然後必到榮寶齋挑上幾件東西。一來二去的,自然就認識了。”
“我說您老怎麼來了,原來是知道財神爺在這。”俞飛白笑嘻嘻道。
“胡說八道。”
常老笑罵了下,炯炯有神的眼睛一閃,有幾分猶疑道:“我進來的時候,你們好像是在爭執什麼?安德森是外賓,你們多少要給點禮遇。”
“常老,這話我不愛聽了。”俞飛白撇嘴道:“我們出國的時候也是外賓,人家也不見得多麼禮遇我們……”
“小娃子怎麼聽不明白,非逼得老頭子說實話。”
常老張嘴冒出一串鄉音濃厚的方言:“人家是大顧客,想賺他的錢自然要客氣點,不然以後怎麼還會來?好比你出國的時候受了氣,還會去第二次嗎?”
“明白。”俞飛白恍然輕笑,也用方言回覆道:“我肯定不會去再第二次,但是有些人賤,那就不清楚了。”
兩人用方言對話,安德森先生再中國通,肯定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卻很有風度,臉上依然掛著和煦的笑容。
“好了,說說看,你們有什麼矛盾。”
常老恢復正常語音:“我倒是可以幫忙居中調停一番。”
“沒有矛盾。”
安德森先生聽懂了,連忙擺手道:“小問題,俞誤會我了。”
“什麼誤會?”常老有些好奇,左右看了眼,若有所思道:“瞅這情形,你們似乎也認識的呀。”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剛才他們相中了同樣一件東西,然後飛白買下來了。安德森先生又不打算放棄,所以……”王觀三言兩語解釋清楚。
“俞,我真的沒有撒謊欺騙你們。”
此時,安德森先生真摯道:“自然,我也有小小的隱瞞。類似這樣的東西,我確實曾經見過一次,但是真的不清楚它的來歷。”
“就說嘛,無緣無故的,你不可能搶著要。”俞飛白眨了眨眼,笑眯眯道:“不過大家都是同行。也可以理解你的做法,換成是我的話,估計也會這樣。”
“不要得了便宜又賣乖。”
常老多少明白怎麼回事了,立即伸手道:“東西也給我看一看,也別高興太早,說不定是你看走眼,不僅沒買對,反而虧大了。”
“常老別咒我啊。”俞飛白把東西遞了過去,小聲嘀咕道:“這東西真的不錯。他們也有同樣的感覺,要走眼也是大家一起走眼。”
“是一起走眼,但是東西是你給的錢,虧的肯定是你……”常老隨口道。順手把東西接過來仔細的打量研究。
乍看之下,常老就皺起了眉頭:“好像是某種動物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