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你跟我一起去。”
老陳拿出一把摺疊剪刀,把吳林禹傷口處的褲子剪開後,倒了半瓶礦泉水上去,沖走傷口旁的汙血。吳林禹被礦泉水衝得直吸氣,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好像倒在他腿上的不是涼水,而是硫酸。老陳等吳林禹緩過來後,立即取出紗布,繞著傷口開始包紮。
我見吳林禹應該能止住血了,便跟上李工頭,繞過貨車,回到豐田車前。
路過貨車時,我沒有再見到那摩托男,只能看到有一串血跡,從貨車的後邊,一路延伸到街邊的商鋪,直到看不見。懶得再去找他了,他就算不會因為流血身亡,卡在腿裡的彈頭,他一個人是取不出來的。所以,他那條中彈的腿,基本上是廢了。
車裡的三人,看到我身上沾了不少血回來,又不見劉偉,基本就能猜到發生了什麼。王璽把臉一別,不敢再看向我們。
“身上的子彈都拿出來。”李工頭低頭對車裡的三人說。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沒有做行動。王叔不耐煩的端起槍,用槍管往門上敲了敲。王璽看到王叔的動作,一定是聯想到了剛才中槍的摩托男,知道他不會有一絲手軟。於是王璽從懷裡掏出來兩盒彈匣,遞給了李工頭。
“你倆的呢?”李工頭接過彈匣,對後座的兩人問道。
“我們沒有,劉偉發給我們的是剛才那三條槍。”後座裡的其中一人回答說。
對,劉偉只收走了我們的槍,忘了搶彈匣。
“行。”李工頭道。他把彈匣揣進兜裡,然後右手伸進車窗,轉動了方向盤下的車鑰匙。
豐田車立即發動了起來。
“誰會開車?”李工頭問他們。
後座裡的另一個人應了他一句。李工頭往車裡伸進頭,看著儀表盤說:“車裡的油還夠,你們把車開出城,就再也不要回來了。我不差你們什麼,你們也不欠我。”
車裡三人聽完話後,驚訝的表情中,還帶著喜悅。他們肯定不會想到,李工頭會就這樣放了他們。至少,我心說,應該每人扇兩個巴掌啊。
“走吧,”李工頭繼續道,“再也不要回來。”
說完李工頭就退後幾步,示意他們可以走了。後座的那人,也就是之前駕駛豐田車的那個司機,立即縮著身子,從後排擠到了教室座。他轉頭看了一眼李工頭,就按下手剎,調離車頭,往前駛去。
“再也不要回來。”李工頭看著遠去的轎車,第三次說出了這句話。 吳林禹見劉偉接受了他的幹架挑戰,便往後退了幾步出去。
兩人拉開了六七步遠的距離,都等待著對方的動作。王叔知道,這種情況下他不能去幫助吳林禹,便拿起槍,退到我這一側來。
江風吹拂,四周無聲。
劉偉緊捏住雙拳,怒瞪著對面的吳林禹。從他頭部滲出的鮮血,已經漫延到頸部,為他添了幾分兇相。而吳林禹呢,直直的站在原地,表情看不出來有什麼緊張,連一個像樣的戰鬥前的準備姿勢都沒有,只是提了提褲子。
說句實話,光是看他倆的個頭,我不認為吳林禹能打過劉偉。雖然吳林禹受過訓練,會些格鬥技巧,但我認為,在絕對力量的優勢前,光靠技巧還是不能夠取勝的。我沒跟吳林禹幹過架,只被他踹過一腳,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能打。能不能打過劉偉,就要看他身體裡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了。
劉偉歪了歪脖子,用手將脖子上的鮮血拭走,然後動出右腿,大步朝吳林禹走去。沒走完兩步,吳林禹左腿突然一蹬,往劉偉衝去。他的意思,一定是想先用身體撞到劉偉,然後再做打算,總之先要把士氣打出來。
讓對手先倒地,這是打架心理學中很重要的一條。倒地後,不僅是會有疼痛,更重要的是,可以直搗對方的心理防線。正常人在打架時倒地後,都會下意識的認為自己快輸了,從而心生慌亂。心一亂,就會昏招連出。
但劉偉畢竟也是受過體育訓練的人,他看到衝過來的吳林禹,立即反應過來,明白他想做什麼。劉偉壓低身體,橫出一肘擋在面前,也往前衝去。吳林禹這時已經跑到劉偉面前,根本來不及退後,疾跑中面部就撞向了劉偉的硬肘。
吳林禹計劃不成功,撞到肘部後,來不及喊疼,立馬就是一記擺拳揮出去,打中劉偉的側臉。劉偉被這一拳打得甩出了頭,甩出了頭的同時,他也舉起雙手,捏起拳頭朝吳林禹掄去。兩人雙拳嚮往,扭打在一起。
數不清楚他倆一共甩出了多少次拳頭,只能看出,扭打之中,誰也沒有佔到優勢。不過劉偉要比吳林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