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擔心比賽時左航趕不回來。
他本來以為左航就去兩三天,所以打定主意不聯絡,但這都超出好幾天了,他有點沉不住氣,盯著電腦半小時之後給左航去了個電話。
“戰宇啊。”左航的聲音有些沙啞,聽上去相當疲憊。
“哥,你嗓子發炎了?”蘇戰宇一聽就緊張了。
“沒啊,話說得有點兒多而已,”左航笑笑,“你訓練怎麼樣了?分組出來了沒?”
“跟上刑差不多,就那樣唄,老陳就是個烏鴉嘴,我們第一場跟外院打……你真沒發炎?我怎麼聽你聲音這麼性感呢。”
“性感麼,聽了趕緊去擼吧。”左航這幾天是累得夠嗆,二舅醒了之後情緒很不穩定,動不動就發火摔東西,要不就是默默流眼淚,總說對不起家裡,幾個兄弟姐妹輪流守著,還得瞞著姥爺。
跑賠償,跟保險公司聯絡什麼的這些事都得左航他們幾個小輩去做,幾天下來左航累得往床上一躺不用一分鐘就能睡著,主要是累心。
他一直想著給蘇戰宇打個電話,又怕自己狀態有什麼不對的讓這小子聽出來,現在聽到蘇戰宇的聲音,他莫名其妙地覺得挺舒坦,一下放鬆了不少。
“美的你,我現在絕對不會想著你擼管兒,放心吧,小爺能想的人多了去了。”蘇戰宇樂了,他就喜歡這麼開玩笑的左航,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左航能這麼跟他瞎逗,就說明他倆沒有因為之前的事疏遠。
這就足夠了。
“早點睡吧,我明天要早起呢。”左航沒再繼續跟他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
“哥,你什麼時候回?”
“能趕上你比賽,保證。”
左航是比賽前三天回來的,二舅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幾家親戚湊了錢把賠償給解決了,但本來就沒多少積蓄的二舅家也基本被掏空,左航回來的時候心裡沉得很。
蘇戰宇比賽之後跟他說這事的重擔落在了他頭上,他愁得沒法形容,該怎麼跟蘇戰宇開這個口完全沒有頭緒。
蘇戰宇對於他情緒低落有所覺察,但他只說是工作不順利,蘇戰宇就忙著張羅給他做好吃的,越是這樣,他越是彆扭得不行。
“哥,你那兒有DV麼?”蘇戰宇給他開了一罐啤酒。
左航精神不太集中,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DV不是AV:“有一個,你要用?”
“嗯,比賽的時候你幫我拍一下吧,”蘇戰宇胳膊撐著桌子,興致勃勃地看著他,“我高中兩次比賽我爸都出車沒看上,鬱悶得不行,這次想錄下來給他看看。”
“好,我來錄。”左航低頭吃了口菜,鼻子有點酸。
“不過我估計要不說哪個是我,他肯定認不出來,”蘇戰宇把紅燒肉推到他面前,“你不是愛吃這個麼,臉都累黑了,補補唄。”
“我要不是看號也認不出來,你們頭盔一戴,一水兒門板,”左航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這要擱平時,他估計能吃下去半碗,現在卻吃不出什麼味兒來,“這兩天你們不用再玩兒命練了吧。”
“這幾天讓好好休息呢。”蘇戰宇笑了笑,盯著左航看了一會,他總覺得左航心裡有事兒,但又不好追問。
吃完飯收拾完,左航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蘇戰宇打算回屋,但被左航叫住了:“過來坐會兒。”
蘇戰宇坐到他身邊,左航的胳膊繞了過來,在他腦袋後面摸了摸:“傷好利索了?”
“沒問題了,鐵打的腦袋。”蘇戰宇往後仰了仰頭,靠在左航的手上,左航這個動作讓他覺得很溫暖。
左航沒有抽出手,手指在他腦袋上輕輕按著,他其實不是個太會表達的人,他心疼二舅,心疼二舅媽,也心疼蘇戰宇,但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合適的表達方式,只覺得蘇戰宇也許會喜歡他這樣。
就跟小狗都喜歡被人摸腦袋一樣,有時候蘇戰宇在他心裡就跟小狗差不多。
“對了,哥,有個事兒你還得幫我。”蘇戰宇眯著眼享受了一會突然站了起來,跑到屋裡把左航給他買的那根杆子拿了出來,遞到左航面前。
“哎……你什麼時候能成熟點兒啊,”左航無奈地笑了,“筆。”
左航這次如此配合,讓蘇戰宇笑得眼睛都眯縫了,連蹦帶竄地把筆拿了過來:“隨便籤。”
左航想了想,這次跟在膏藥上簽名不同,為了讓蘇戰宇有個好心情,他很認真地在杆子上寫了幾個字——寶刀出鞘,戰無不勝。
猶豫了一下,又加上了個簽名,左航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