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儘管在山洞中藏有數十億美元錢財。然而當 1987 年股票市場出現暴跌時,沃馬特公司的股票也像市場上其他股票一樣猛烈下跌,每個記者都這樣報道說,我損失了5億美元。當他們問我對此事有何看法時,我說,“那不過是帳面上的損失而已”,顯然,他們對此感到幸災樂禍。
但是現在我要從某個角度說說我對金錢的某些看法。除此之外,我們的財務——像任何其他一般的美國家庭一樣——完全是我們自己的事,與其他人無關。毫無疑問,我對金錢的態度多半是同我是在我們國家歷史上最艱苦
①的時期裡成長起來的這一事實有關。 而我們家所在的中部地區——密蘇里、俄克拉何馬、堪薩斯、阿肯色等州——在那個長期受乾旱塵暴威脅的年代遭受的打擊更為嚴重。我 1918 年出生於俄克拉何馬的金菲舍鎮,在那裡一直住到 5 歲,但是我記得的最早的地方是密蘇里州的斯普林菲爾德,在那裡我開始上學,然後又搬到密蘇里州的一個叫馬歇爾的小鎮。此後,我們住在密蘇里的謝爾拜納,在那裡我開始讀高中;再後來搬到哥倫比亞鎮,在那裡,我讀完高中並上了大學。
我的老爸,托馬斯·吉布森·沃爾頓是個工作極其巴結的人。他每天起床很早,工作很長時間。他是個老實人,完完全全、徹頭徹尾的老實人,許多人都記得他的正直品質。他也是一個有點兒個性特點的人。他喜歡做交易,喜歡與其他人交換任何東西:馬、騾子、牛、房屋、農場、汽車等一切東西。他曾經用我們在金菲舍的農場交換位於俄克拉何馬州靠近奧米加的另一座農場。另一次,他用他的手錶換了一隻豬,使我們的餐桌上有了豬肉。父親也是我生平遇到過的最善於討價還價的人。我的老爸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本能,他知道跟某個人談交易時對方要價可以讓到多少——並且總能這樣成交,而且總能和對方成為朋友——但是有時他出的價錢實在低得使我感到難堪,這也許就是我不能成為世界最佳談判者的一個原因;我缺乏榨取最後一個美元的能耐。幸好,我的兄弟巴德,從很早起就一直是我事業上的夥伴,他繼承了我父親的討價還價的才能。
父親從未有過建立自己的事業的那種雄心和信心,他不相信舉債經營。當我長大時,他已幹過各種各樣的工作。他曾經是一個銀行職員、一個農場主和農業貸款的評估人,一個保險代理人和不動產經紀人。早在大蕭條時期,他一連幾個月沒有工作,最後只好上他兄弟開的沃爾頓抵押公司去做事,該公司是大部會人壽保險公司的一家代理商。父親負責處理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農業貸款的陳年老帳。接觸的物件大多數是還不出貸款的農場。在 1929、1930和 1931 年間,他不得不從數百個曾經是小康人家的手中沒收他們世代擁有的農場以抵債。我曾經同父親作過一些旅行,這景象是令人心酸的,對我父親來說也確實是件難事——但他儘量設法使那些失地的農民保持儘可能多的自尊心。所有這些必然會給孩提時代的我留下深刻的印象,雖然我不記得自己曾說過諸如 “我永遠不做窮人”這類話。
我們從未想到過我們自己是窮人,雖然我們肯定沒有人們所說的那麼多 ① 指 1929—1933 年的大蕭條時期。——譯音
擱在手頭的可支配收入,我們儘可能地到處籌集每一個美元。例如,我的媽 媽,南·沃爾頓,在大蕭條時期想到一個主意——開一家小牛奶店。所以我 早上很早就起床擠牛奶,母親進行加工和裝瓶,我在下午玩好足球以後就送 牛奶。我們有十多個訂戶,他們花 10 美分就可以買 1 加侖牛奶。最最高興 的是,媽媽會提取奶油做冰淇淋,我不知道我這個胖子薩姆·沃爾頓是不是 在那時候整天吃冰淇淋長大的。
大概是在七八歲左右,我開始給訂戶送報刊雜誌,從七年級到大學,我 都存固定的送報路線。我還飼養兔子和鴿子出售,我所做的實際上與當時的 農村孩子並沒有什麼兩樣。
我從很小起就知道,小孩幫助家裡養家活口,做個貢獻者而不是光做個 獲取者是很重要的。當然,在這過程中,我們也懂得了用自己的雙手掙取一 個美元是多麼艱辛,而且也體會到,當你這樣做了,這是值得的。有一件事 我的爸爸和媽媽的看法是完全一致的,即對錢的態度:決不亂花一分錢。 巴德·沃爾頓:
人們無法理解我們為何如此保守。他們對薩姆作為一個億萬富豪開著一 輛破舊的小貨運車或在沃馬特商店買衣服或不肯乘頭等艙旅行大惑不解。
我們就是這樣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