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
“啊,對啦,你是那個邢大書呆子!”我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又挽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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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下來,天邊的雲越來淡,像露出的魚肚白。
我和邢永生走出校園,沿著江濱路朝北門走去。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啦,以前雖然老埋頭讀書,但還是個朝氣少年的,現在幕氣沉沉的,令人不爽耶。”
“呵呵,是嗎?可能是因為我快要死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忙問為什麼。
他沉默了一下,搖頭慘淡一笑,說,“天命是實在的東西,是不可違抗的,它有時會顯露在我們生活中,有時又對我們隱藏起來。人的一切作為必須順天。”
我沒有吃驚,這套理論我早清楚了。
“有時候,意義不在於所做的事業留存下去,能發揮影響,而在於從事這項工作時,我戰勝了死亡,並從迫在眉睫的死亡中體驗了生命存在的大美。”
“哦,”我恍然大悟,“你得了絕症!難道你頭髮白了這麼多。”
“不是,我將因一個千年詛咒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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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在江濱路上的一個亭子裡。
“什麼?快說老兄,不要再繞彎子打啞謎了!”
“好吧,這得從一千多年前起,當時閩中還是荒蠻之地,生存在這兒的土著,叫山越,那時最出名的首領叫雷餘。”
“雷餘生存的地方叫黃連峒,他是山越的首領。山越是秦漢之際閩越的後裔。當漢武帝攻佔閩越,把閩越土著遷往江淮一帶的時候,有不少閩越人躲進山林,僥倖留存下來。到了三國以後,史籍裡提到這些人的時候,就稱之為山越了。
山越人的生產力水平較低,還是刀耕火種和棲息洞穴,漢人把他們生活的地方稱為峒。由於山越沒有發展出自己的文字,所以我們對他們的瞭解都是依靠漢人的片言隻語記載。”
“你看來在這方面花了不少心思啊!”我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