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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於好的信壞的不信,換句話說,大夥其實只是想為自己的決計找個同謀——但是,我們當真有此信仰自己的足夠勇氣,幹嘛還要算命呢?

窮算命富燒香——倘若不是心中有惑,誰會念起命運這回事?就好像,普天下有幾人會在鮮衣怒馬時分會想起爹孃。眼見身邊友人:小A算過之後改掉了原本詩意美麗的名字;小B在某千年名剎雲深不知處,一刀就給某方丈斬去數千元“善款”(也活該身為CEO的她有的是錢);小C這二年新添了四處打探“高人”,爾後呼朋喚友長途跋涉“團算”的嗜好,不過因為算的時候是一對一單獨服務,所以服務費也並不按批發價;小D則每逢初一十五,跟個古時闊家小姐似的定期去廟裡祈福上香,當然,回回少不得一筆不菲香火錢……不得不承認,做完這一切,小ABCD們的臉上忽然都多了幾分篤定,吃得下睡得香,雖然隔一段時間未免又得將上述可疑行徑重來一遍,但總算不似從不參與這一切的趙一一,面上常年滿是疑惑與悲壯,以及因之而生的痘和斑。

呵呵是的,這一回,趙一一有些撐不住了,太多十字路口不由分說劈頭蓋臉地砸過來,早已遠遠超出她單薄雙肩和心尖的承受能力。瀋陽的朋友是個好孩子,是不會撒謊滴;可李小哞轉述的所謂大師箴言,聽起來和街頭動輒鬼鬼祟祟迎上來的“小姐,你一臉貴氣,看個相吧,只要十塊錢”有啥區別?算,還是不?趙一一僅餘的一點氣力被這平白多出的十字路口徹底抽走了……顫抖著手,她撥通了電話——

“偶,偶還是不算了。”

李小哞在那邊恨鐵不成鋼:“咳,你這人啊,樣樣好,就是給個棒槌就當真,活該活得累。”

趙一一哂笑:是,她始終缺乏一笑而過的胸襟,而世間99%事件是專為考驗此功力而發生的。不過,數年來,李小哞已朝拜過長城內外、大江南北有名沒名的若干大師,如你所料,說啥的都有,唯一蹊蹺的是大部分都說她該“往北發展”,遂嚇得她雖然十分嚮往上海,但還是蹲在北京不敢挪窩,有氣無力做著份繳完房貸買幾件品牌衣裳勉強混個肚兒圓便基本身無分文的雞肋工作。而缺乏“高人”指點的趙一一,看起來混得也並不比她差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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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與黑

下唇咬出一排絳紅牙印的趙一一最後揀了哪件並不重要。因為無論她選了什麼,從此日日在她心尖子上翩翩舞蹈的必是與她失之交臂的那一種。

Black or pink?粉,還是黑?

在鏡子前頭脫脫穿穿、左扭右轉,中央空調25oC的恆溫裡,趙一一的手心攥出濛濛的白毛汗來。

售貨小姐顯然足夠資深,很知道在鈔票落袋為安以前,勝似親妹子的熱烈微笑是少不了的:“黑色呢,比較有個性,比較酷;粉色呢,比較甜美,襯得臉色好。”

“呵~~~~”趙一一覺得自己的輕笑有點像大冬天從浴室裡出來、而外頭沒有暖氣時發出的聲音。廢話,誰不知富有激情的戀人會予你浪漫味,老成持重的戀人會給你安全感——唯二者不可兼得。

當然,年紀不是白長的,趙一一自是深知,粉色是她的“安全色”,甭管水粉肉粉灰粉玫瑰粉胭脂粉……她穿上有多好看另說,但管保一律不難看。而黑色……她跟黑色一向不怎麼親近,原由並不難找:

1。 她瘦。眾所周知黑色是收斂色,穿在瘦人身上,往往會使人疑心該君是否新近修煉了縮骨術。有一回她在某派對上看見不盈一握的楊瀾穿一身黑色套裝,就是這種印象。

2。 當然膚色和氣質也很重要。其實黑色蠻挑人的,非得肌膚勝雪、氣度大方,它才肯錦上添花地映出高貴、神秘的光芒。似趙一一這等說好聽點是象牙色、說乾脆點是舊象牙色肌膚,以及一覽無餘的缺心眼兒式氣質,簡直是給黑色抹黑。

3。 身為地球人,趙一一當然不是不知道黑色是“國際流行色”,而且還是“國際少女色”——一一爸米蘭歸來,曾殷殷轉告一一:大街小巷的女孩子們幾乎人人兩眼一抹黑,只有面色無華、身材臃腫的老婦才妄圖吸引些許花貓綠狗的注目;美國歸來的陳沖已經40多歲了,但接受趙一一採訪時仍然毫不含糊地一身素黑……可是,雖然趙一一很想這樣做,但她終究不是米蘭或美國人,她是花貓綠狗地長大的,在她的印象中,只有一一媽以及一一媽的媽才一身肅殺地非黑即藍。

4。 張愛玲《連環套》有云:“廣東的窮人終年穿黑的,抑鬱的土布,黑拷綢。霓喜一輩子恨黑色,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