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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眾人點了點頭,忽然間面色一變,想到了什麼,齊齊驚呼起來,說道:“難道那段話…那個叫葉輕眉的,就是葉家地女主人!”

書生也是面色微變。嘆道:“難怪,難怪…難怪小范大人寧肯舍了清貴文名,不惜汙了己身。偏要進監察院做事,只怕他很清楚此事。噫…”他驚訝道:“冬範大人起初暗為監察院提司,這事兒一直透著分古怪,難道陳院長他早就知道了…”

話還沒說完,中年人已是惶急無比地端了個酒杯塞到他嘴邊。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書生一愣之後,也是猶自後怕。慶國民風純樸直朗,百姓士子們不怎麼害怕百官。也不怎麼害怕小范大人,不然怎麼敢在酒樓上大談他的八卦,唯獨對於那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卻是人人懼之如鬼,不敢多談。

酒樓裡終於真正地安靜了下來,眾人開始飲酒食菜,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著角落裡發出一聲驚喜的聲音。

眾人一驚,扭頭望去。發現正是先前不知道葉家光輝歷史的那位年輕小哥,只見他站起身來,興奮無比,手舞足蹈說道:“我想起來葉家了,我想起來了,葉家,就是做二踢腳的那個葉家!”

眾人哈哈一笑,不再理會。

其實對於慶國的大多數百姓來說,葉家已經變成了一個古紙堆裡的名詞,沒有人會刻意在記憶當中保留她的存在,就連這一石居酒樓上侃侃而談的眾人,如果放在兩天之前,也許都不會記得葉家給慶國帶來的諸多改變。只是範提司乃是葉家後人的傳言入京之後,眾人談論太多,這才逐漸喚醒了他們沉睡之中地記憶,才開始回憶起葉家出現之後的慶國,似乎與葉家出現之前的慶國,有太多太多地不一樣…

也許只是哪位府上小姐開始懷念香水的味道,也許只是城門守弈洗澡時記起了肥皂的妙用,也許只是一位軍人看著手中的弩箭發呆,也許正在北方上京的商人用綢布仔細擦拭著玻璃馬,也許一位詩人大灌烈酒心中生出無窮快意,也許是那位監察院地老人掀開黑布看著世間的一切,也許只是一個年輕人記起了孩童時放的第一個爆竹。

總而言之,因為關於範閒身世地傳言,人們開始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開始想起葉家。

範閒走出門外,迎著冬天難得的暖陽,伸了一個懶腰,面上浮出清爽的笑容。因為這件事情,他不方便再回蒼山了,依照父親的意思,範府上下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就這樣淡然地注視著一切,迎接著四周的竊竊私語。

鄧子越走了過來,將今日的院報,以及啟年小組私下的情報遞給他。範閒就著陽光略略看了一遍,問道:“關於那個傳言,京中百官有沒有什麼動靜。”

鄧子越用餘光偷瞧著提司大人那張鎮靜的面容,心中好生佩服,發生了這麼大地事情,居然還這麼沉得住氣,難道大人就不怕宮中馬上派人來捕你嗎?他是不知道範閒在蒼山上的焦慮模樣,不免更高看了大人一層。

在初始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鄧子越以及監察院內的所有官員,與一般的百姓同樣感到震驚和不可思議,但稍一思琢,眾人便發現這個傳言雖沒證據,但和範提司入京後的所作所為一襯,很能讓人相信如果不是葉家的後人,院長大人為什麼會如此疼愛提司?如果不是葉家的後人,範尚書為什麼會一力籌劃著讓自己的兒子去接手內庫這個燙手地餑餑?

“沒有什麼大動靜。”鄧子越被圓上的陽光一晃眼,才從走神裡醒了過來。告了聲罪後說道:“各府上的訊息很清楚,都察院那邊已經在暗中聯絡,不過上次他們吃了一個大虧,這次似乎有些謹慎。反而是別的幾部之中。有些官員開始蠢蠢欲動,不過傳言畢竟是傳言,沒有真憑實據,他們也不敢寫奏章說什麼,一切都還是在暗中。”

範閒問道:“是東宮?”

鄧子越搖了搖頭:“與東宮交好地官員還在觀望,不過…昨天有幾位大臣夫人入宮拜見了皇后,她們回府之後,那幾位大臣私下也見了面,至於說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皇后?”範閒皺了眉頭。嘆了口氣,心想自己還來不及去找對方麻煩,難道對方就要主動找上門來?皇后自然會暴跳如雷。太后又是什麼想法?

直至今日,他才發現自己手頭上能用的力量,除了五竹叔和那張最後的底牌之外,其餘的,都不怎麼保險。如今這局面。就算仗著皇帝對自己的信任,陳萍萍與父親的謀劃安然渡過,可是以後呢?事態總是要控制在自己手中。才會放心的。

皇宮含光殿內,皇后滿臉淚痕地坐在太后的床邊,手中握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