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邊。
魏王府這邊一團亂,雲菀桐正氣得不淺,正在這時,眼睛又一亮,臉色舒緩下來。
宮城內,一名身著宮裝,肩披畫帛的宮女帶著幾名太監疾步持著令牌出城門,身後還跟著一頂翟輿。
帶頭的宮女,正是韋貴妃身邊的貼身婢女銀兒。
一行人剛出來,太監笑著朝幾名還沒進宮門的夫人道:“還請諸位貴人稍後。”
稍後?不就是讓魏王府雲側妃的車轎先進麼?
好大的架子!進宮赴宴的女眷,若沒什麼大恩典,一般是城門前停車下馬,步行由宮人領著進宮。
只有這魏王府側妃,因有孕在身,像是揣了個金貴易碎的寶貝一樣,不但派出翟輿,還有前後宮人一大堆前呼後擁。
誰沒懷過孩子?自己懷的難道又不是皇族的子孫?可沒開過這種小灶!
幾名貴胄婦人暗中不滿,深曉背後人是韋貴妃,哪裡好說什麼,私下竊竊私語著,先退讓在兩邊,等軟轎先進去。
銀兒走過來,見到一片狼藉,臉一垮,再聽人湊耳一說,知道發生了什麼,瞥一眼那秦王妃,指著魏王府的一群下人,指桑罵槐:“你們這群不知好歹厲害的奴才,不知道側妃有孕?萬一傷了魏王子嗣,管你是誰,別說皇上龍顏震怒,就是貴妃,也得將你們碎屍萬段!”
“這話不是在諷刺我吧。”雲菀沁也懶得跟她繞圈子。
銀兒轉身望住秦王妃,見她已挑明,傾身一福:“秦王妃應當知道側妃有孕在身,皇上膝下皇孫不多,而這胎,又是魏王頭一個子嗣,皇上看得緊,若然傷了,天子大怒,指不定會有什麼後果——”
“後果?”雲菀沁輕巧一聲,打破了銀兒越來越亮的音量,“那麼,魏王府奴才大庭廣眾之下對著皇子妃呼呼喝喝,動手動腳,這樣可會有後果?”
銀兒喉嚨一卡,正要說話,卻聽秦王妃繼續:“——我隨扈護主心切,將那奴才扔了出去,那奴才險些撞了自己主子,我需要承擔什麼後果?”
正在這時,有女聲不徐不疾,緩緩飄來:“臣妾確實見著那丫鬟先去打秦王府的丫鬟,又對著秦王妃揚手。”
正是景陽王妃潘氏。
見景陽王妃都這麼說,餘下的潞王妃和越王妃兩妯娌也都響應起來,潞王府世子妃更是跟著婆婆點頭。
銀兒沒辦法,牙關一緊,轉身過去,對著鴛鴦的臉就是啪啪啪三下,斥道:“還不給秦王妃賠禮道歉!”
鴛鴦哭喪著臉要過去,雲菀桐不願意叫大姐威風,攔住婢子,望向銀兒:“是秦王妃那丫鬟先辱罵我腹中皇嗣,鴛鴦才去掌摑那丫鬟,誰想被秦王妃攔住,才發生了點兒摩擦。”
“哦?”銀兒眉毛一皺。
“辱罵皇嗣?”雲菀沁臉色一變,陡然揚起聲音,面朝身邊幾位王妃世子妃:“請問我這丫鬟是哪句話辱罵了皇嗣,關切之詞,擔憂側妃出門影響身子,也叫辱罵嗎?”
幾名王妃都是正室原配,豈會偏袒側室,自然是大老婆偏幫大老婆,更不提對雲側妃大排場的不滿與嫉恨還沒消,就算平日私下再怎麼爭風,此刻也是矛頭一致對外,統統裝傻:“沒聽到。”
“你們——”雲菀桐憤憤然,恨不得要氣哭,卻仍是將鴛鴦的手拽得緊緊,不怕,有母妃的人在場,轉向銀兒,氣鼓鼓道:“反正是有人先挑釁,銀兒姑姑且看著辦。”
看著辦?這是命令自己不成?銀兒眉一蹙,她出來是遵著主子的意思,為這雲側妃護行的,可不是被她用來狐假虎威出風頭的。
雲側妃進魏王府的手段就不光彩,又是太后強行塞給魏王,韋貴妃總覺得她配不起兒子,又不喜歡她佔了魏王側妃的名額,自從她進門就時常唸叨,在身邊宮人面前使勁兒埋汰,這次若不是懷胎有功,哪裡會請她進宮,又給她轎子乘?
主子看重的不過是她腹中那塊肉,可不是她這個人。
銀兒臉色已經開始不滿了,低聲提醒:“雲側妃,今兒進宮,韋貴妃是想借你懷孕在太后皇上面前聯絡聯絡感情,爭取魏王快些脫罪,早日重登朝堂,不是叫你來鬧事的!”一甩袖,看著鴛鴦:“怎麼,是還叫我來親自請?”
雲菀桐呆了一下,總算看清楚形勢,只得鬆了鴛鴦的手。
鴛鴦咬著腮走到雲菀沁面前,匍匐於地,磕頭道:“奴婢不該對貴府下人動手,更不該險些冒犯了王妃娘娘……”
“起來吧。”雲菀沁手一抬,目色澹澹,雖嚴厲卻不乏寬宏之意,“秦王府府規雖然嚴,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