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有些異樣反應,尤其每天早晨更加明顯,她自然知道那是什麼,並沒做聲。
眼下,男子的神色好像煉獄中受罰一樣,濃眉苒結,充滿痛楚和掙扎,她才清楚,這幾天晚上,當他抱著自己的時候,到底在承受什麼煎熬。
就在雲菀沁有些心疼,快要豎白旗,卻見他俊美的臉龐汗如雨下,五官微微扭曲起來。
那天跟應大夫談過後,她知道他這個毒傷的發作反應,定下神,忙坐起來攙住他兩肩,將他倚靠在鏤空雕花床靠背上:“怎麼樣了?”拿起小几上帕子給他抹了抹汗,叫他呼吸均勻,好了很多,才又傾身過去:“應大夫說他跟姚院判在想法子……”
這傷勢就像個凌厲惡魔,暗藏體內,時刻阻止自己情緒太多起伏,否則便能勾起病灶,可對著她,叫他的情緒怎麼能沒有波動。
因為險些勾起傷勢,他總算再沒繼續動作,可晶瑩的汗珠子卻依舊沒停。
她稍遲疑一下,纖臂一滑,放進了他的錦袍下襬裡,擱著他輕薄的綿綢中衣,將鬱郁不得志的傲挺圈在了掌心。
短暫的驚訝後,夏侯世廷知道她要做什麼。
宛如解渴的精靈,酥手舞動之間,生生緩解了他的龜裂和折磨。
跟往日夢中的那個妖精一樣,不,比夢中的人還要真實,她雙眸秋水盈盈地望著他,紅唇啟合之間,蘭馨噴吐,粉頰也是紅得快要滴血,他完全臣服於她麾下,承受著她的撩撥和掌控,終於重重喘一聲之後,幾日的難受,終在她的手心釋放了出來……
這是小別前她給自己最好的禮物。
一餐晚膳,兩人一前一後出去的。
前幾天,王府下人見到自家三爺都是陪嬌妻一塊兒出來的,今兒倒是奇了,王妃先來了正廳,三爺磨磨蹭蹭地半天才出來,明明還沒沐浴,卻換了一套簇新的素銀長袍。
吃飯時,王妃倒還平靜,如往常一樣,三爺卻不聲不響,鼻樑上塗了一抹酡紅,可精神顯然比前幾天飽滿多了,只是偶爾抬眼瞄一眼王妃拿著琺琅玉筷夾著菜的漂亮素手,那抹酡紅會加深不少。
結果是,一向飯量不算太大且細嚼慢嚥成了習慣的三爺,晚膳扒拉了兩大碗外加一海碗湯。
*
次日晨晞漸露,舉府早起,高長史率王府家奴著正裝,提前大開王府正門,依次立於階下,為主子送行。
日頭爬上,晨光漸朗,眾人只見秦王身著皇命御賜官袍出門,站在階上,神清氣爽,儀態英偉俊挺。都統為武官職銜,官袍藍灰色,緊窄袖口,邊緣織金線成騰浪暗紋,胸前繡有五爪九蟒,革帶束住清瘦腰身,側旁懸掛著紫金魚袋,馬靴及膝,襯得一雙長腿修長玉立。
軍營兵甲黎明時分陸續出營,五百人已經先到城門口外,餘下三百人則到了北城,列陣布隊,到了王府門口,親迎秦王。
前方將士手執旌旗,坐在馬鞍上,在晨霧中等著秦王的出門,此刻見到出行,領頭的兵士齊刷刷躍下鞍,拱手施禮問安:“秦王!”
施遙安一大早就在馬廄喂好了坐騎,此刻將棗紅西域駿馬牽過來,雙手捧轡遞過去。
秦王愛撫一把愛駒柔順豐密的鬃毛,踩蹬拉繩,翻身上馬,聲音穩持卻不乏勉勵:“諸位辛苦。”
階上男子眼瞳烏深,閃耀著讓人懾服的威嚴,待一名將官遞上啟程前準備的吉牲,他拔刀出鞘,在馬背上揮斬下去,一刀砍下牲顱!
鮮血天女散花般墜開在眾人視野!
骨碌碌——牲口首級滾落在馬蹄下。
王府下人俯身拾起來,端端正正放在攤著紅綢的托盤中,高高捧在手上,在隊伍中亮給眾人看。
眾將都是些軍營內的血性糙漢子,見著血氣和殺生,都有些振奮,手仗兵器,齊齊歡騰起來,聲音在孤清寂靜的北城清早格外響亮,一個站得離秦王最近的小將吼聲如雷,加上揚起來的兵刃雪亮,似是驚了秦王胯下的坐騎。
馬駒打了個唿哨,正要挪步,夏侯世廷韁繩一拽,生生制住坐騎的脖頸,馬兒一陣嘶鳴,欲要奮力抬起前蹄,他又長軀一壓,身形一轉,夾緊馬腹馴壓回去,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氣貫長虹,無一處慌亂,臉色也沒有一點變化。
眾將士的叫喚聲頓時噤住,不知是緊張啟程時驚馬不大吉利,恐怕王爺怪罪,還是懾服於王爺臨驚未亂。
“你這小子,莽莽撞撞!”一名年紀大的將官走過去解圍,抬手朝那小將呼了一巴掌。
小將呲牙,摸了摸腦袋,倒也聰明,俯趴在青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