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窮山惡水出刁民,連百姓都不如京人柔順,聽說個個潑辣難馴服,幾代的官員都治不好,就憑他,有能耐一朝之間翻覆天地?呵!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就怕與那前任的副都統一樣!
這麼一想,蔣皇后臉色舒展,巴不得寧熙帝答應下來。
寧熙帝聽了秦王的話,心意動了,權衡了一下,開了金口:“既秦王有心為國效力,主動提出,朕便許你長川郡的專城副都統之職,改日由姚福壽正式頒旨秦王府。”
夏侯世廷謝過恩,時辰差不多,新人大禮行過,恭送皇帝先離了養心殿,正要攜著雲菀沁出宮,卻見蔣皇后在殿門前停了步,道:“秦王且先回去,雲妃若無事,便隨本宮去鳳藻宮吧。”
夏侯世廷目色一暗,白秀惠在蔣皇后身邊開聲道:“雲妃甫進皇門,許多規矩只怕還不清楚,今兒既然進了宮,正好前去聽從皇后教誨。”
前世剛進歸德侯府,雲菀沁也是經常被那邢氏拉去立規矩,這是避不開的事,轉身朝夏侯世廷福身道:“那就請王爺先回府吧。”
蔣皇后見秦王並沒移步,輕笑一聲,笑中不乏涼意:“還怕本宮吃了秦王的新娘子不成?”
雲菀沁輕聲道:“你先回府。”
夏侯世廷見雲菀沁頻丟眼色,再不多說了,轉身離開。
雲菀沁跟在蔣皇后和白秀惠的身後,到了鳳藻宮。
殿門口,有個年輕女子在宮女的簇擁下,正在伸頸張望,似是已經等了許久。
女子身穿繡折枝花果綠緞子圓領宮襖裙,頭戴一把纏枝鑲珠金扇簪子,渾身珠光寶氣,一見蔣皇后便笑嘻嘻甩開宮女兒,撲了上來,連個禮都沒,親親熱熱地攥住蔣皇后的手搖晃著:“姑姑上哪裡去了,等了妤兒好久。”
是太子良娣蔣妤,雲菀沁並沒做聲,只見蔣皇后沒怪她失禮,看來姑侄二人關係不錯,私下這麼慣了,倒也是,若蔣皇后討厭這侄女,怎麼又會將她選給太子當良娣呢。
蔣皇后拍拍蔣妤的手:“你看你這腦子,一天到晚不知道記什麼,昨兒三皇子大婚忘記了麼,今兒進宮行大禮,本宮剛去養心殿了。還不給秦王妃打聲招呼!”
蔣妤目色冷冷地瞥了一眼姑姑的身後,雲菀沁身著一身盛裝禮服跟在後面,並沒搭理。
雲氏雖說是正房,自己是側室,可抵不過秦王在太子之下,出嫁從夫,女子的地位都是根據夫君的地位決定的,兩人面對面,她不一定比這雲氏要低一級,她為什麼要打招呼。
雲菀沁只一笑,也沒跟她計較,這麼多人看著呢,主動幾步上前,落落大方:“蔣良娣好。”
被雲菀沁搶了先機,侄女的狹隘小家子氣立刻曝露,蔣皇后有些臉上無光,不禁眉毛一皺,將侄女的手鬆開了,蔣妤看見姑姑不高興,更是記恨雲菀沁,卻只能扯開話題,笑道:“姑姑是將秦王妃帶回來立規矩吧。那就別多說了,快進去吧。”
蔣皇后領了一行人進殿,賜了幾人座,先問了幾句關於昨天新婚的事,雲菀沁一一答了。
蔣皇后撫著尖尖的琺琅翡翠金護甲,淡道:“秦王身子不好,往日不娶親都以身子為理由推了,不然啊,只怕膝下的兒女都能跑了,本宮還想著你們得緩一緩呢,沒料這麼快就圓房了。”
雲菀沁努力憋出個臉紅,嗯了聲兒,今早來的路上,秦王也跟她提前說過那喜帕的事,還把受傷的拇指哥亮給她看,討她的憐愛,她哭笑不得,抱著他的手指頭吹了半天,又放在唇邊捱了挨,某人才心滿意足了,還說早知道就應該割嘴了。
往日他雌伏不動,避開風頭,自然拿這病當藉口,如今既然有了爭儲的意思,肯定也不會被這病拖累。
孱弱不堪的皇子,不會得到朝廷的重視,而順利圓房,便是證明身體健康的證據之一。
蔣皇后見她那兒挑不出什麼破綻,也便點頭,臉上擺出慈相:“那就好,秦王自幼身子不好,如今一天天好起來,本宮與皇上也就了卻一樁心事,安心多了,你今後也得好生照顧秦王,不能懈怠。”
雲菀沁道:“臣媳是受了宗人府金印的王妃,必定不辜重託,今後一定好生打理王府和王爺身子。”
蔣妤正坐在姑姑身邊吃著宮女剝好的杏仁兒,姑姑喜歡吃杏仁,一年四季都不斷,鳳藻宮的杏仁新鮮甘甜,她上門吃時讚了幾次,鳳藻宮的宮女後來見她來了,便會主動給她剝好,今天見雲妃來了,便也剝了一碟,放在了雲菀沁身邊。
她本想著看一場婆婆給兒媳婦立規矩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