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氏應下來。
秦王妃來東宮來得勤,最心煩意亂的還是蔣妤。
蔣妤每次去鳳藻宮請安都會跟蔣皇后提起這事兒,叫姑姑阻止秦王妃再去東宮,偏偏姑姑卻一言不發,聽得多了,反倒還皺眉訓斥:“不過是去東宮打下手,幫幫忙,本宮能怎麼阻止?”
蔣妤心不甘情不願,拽著姑姑的袖子撒嬌:“姑姑,太子爺哪裡是叫秦王妃去做事兒啊,每次去了都將她單獨叫到身邊,說是陪練琴箏,其實兩個人也不知道做什麼呢!您就放個話嘛!”
蔣皇后將侄女兒手啪的拍落下來,冷道:“那你捉到奸沒有?沒捉到說什麼都是白說!秦王妃為官宦小姐,琴棋書畫都精通,如今陪太子陪練琴曲,將功贖罪,在外人看來,再合情合理不過,本宮放話叫秦王妃別去東宮,就因為本宮覺得兩人可能有什麼姦情,——你是叫別人說本宮腦子不清楚?”
蔣妤氣得如鯁在喉,不敢再說什麼,幾次被姑姑打了回馬槍下來,心裡卻積攢了幾分怨恨。
平日自己吵著想要當太子妃,姑姑不幫自己還算情有可原,畢竟憑自己的身份,當太子妃確實是有點難度,可是,現在只不過叫個罪婦不去東宮,姑姑是皇后,只不過一句話而已,太子肯定會給她面子。這能有什麼難啊?這樣都不幫自己!
蔣皇后心裡自有一筆打算,太子與雲菀沁走得近,倒也不是個壞事,最起碼,秦王能舒服麼,嘴上不說什麼,心底與太子的樑子,就結上了。
皇子之間鬥得越厲害,對她是有益無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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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壽宴快到。
這天上午,剛做完早課,雲菀沁照例與長青觀的師傅們一塊兒被召去了東宮。
到了東宮門口,領路太監跟平日一樣,叫人將女尼們帶去後院做事,又將雲菀沁帶到另一邊。
太監說主子見今兒天氣不錯,暖和,叫人端了琴箏到水榭去練習。
雲菀沁繞過遊廊,走到頌元殿背後的水榭,只見一個豐滿白皙的乳孃抱著個嬰孩,彎著腰,太子坐在琴後,正在逗弄著,頭一抬,見人來了,笑著朗聲:“來了,今天倒是早。”
乳孃見著秦王妃,直起身子,抱著嬰孩輕輕一施禮,退到邊上。
雲菀沁看了一眼金絲襁褓包裹著的嬰兒,應該就是蘭昭訓為太子生的皇嗣,算起來才幾個月大而已,微微笑道:“打擾太子享受父子天倫之樂了。”
“不妨,”太子語笑晏晏,一指:“今天天氣暖和,乳孃帶著孝兒出來接一接地氣,正好路過水榭,孤就將他叫到身邊看看,這一看才知道,原來長大了好多,都快不認識了。”
“孝兒?”雲菀沁目光一動。
“上玉牒的大名還沒取,只是個平日稱呼的小名。”太子道。
這孩子的小名,也取得正合太子如今的心思。雲菀沁心裡感喟著,卻聽太子朗聲道:“你愣著幹嘛,你看看孝兒,長得像不像孤。孤瞧了半天,感覺眉毛嘴巴有些相似,不過,眼睛還是不如孤有神采,鼻子也沒孤這麼筆挺高直。”
不說話時,還像個為人父的,一說話完全是個沒長大的。跟自己的兒子還比起美來了,比贏了還挺高興!雲菀沁哭笑不得,走過去,撥開襁褓,笑著說:“這才多大,還沒長開呢,現在就能有這副相貌,今後一定是青出於藍,太子也太心急了。”說著,將手搓熱了,免得凍著了孩子,指尖一勾,輕輕撫了撫嬰兒圓潤的下巴。
嬰兒咯咯笑起來,小嘴巴還一嘟,吐了個泡泡給雲菀沁看。
太子看得一呆,拂袖:“豈有此理,這小兔崽子真是,孤剛才逗了半天都沒反應,現在來個生人倒是開始拍馬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喝叱聲音有些嚴厲,嚇壞了小嬰兒,孝兒臉色一變,粉嘟嘟的鼻頭一抽搐,竟有些要哭的預兆。
雲菀沁笑著將孝兒從乳孃手裡接過來,抱到懷裡,輕拍兩下,壓下嬰兒想要哭的苗頭。
太子見她對待嬰兒頗是細膩,而且好像有些異常的喜愛,仰靠水榭的皮榻上,眸色流轉:“玩別人家的孩子有什麼意思,有本事,自己生一個玩唄。”
這話,也太沒規矩了,簡直都快趕上挑逗了。旁邊的乳孃聽得臉色一紅,忍不住望了太子一眼。
雲菀沁早習慣他這副形態,也沒什麼反應,自顧自的埋頭繼續逗弄嬰兒,學著童音跟嬰兒說話:“小皇孫長得真是好看,就是嘴巴不要長得像你爹就好了……。”
乳孃掩嘴一笑。
太子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