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犬!
賈太后見皇后也同意了,朝蘭昭訓:“皇后素來疼愛孝兒,皇子中的皇孫這麼多,只有孝兒,皇后最是經心,幾乎每天去派人看,天下幾個祖母能當成這樣,你這話,實在是太傷皇后的名聲,是指責皇后道貌岸然,苛待你們母子嗎?”既然關係到皇嗣,那就絕對不能糊里糊塗,就這麼算了。
“啟稟太后,”蘭昭訓聽侍衛鐵靴宛似潮退,鬆了口氣,眼淚卻更是嘩嘩直淌,看了一眼懷裡剛剛餵過母乳的兒子,道:“不是不好,正是因為太好了,好得叫咱們母子驚心,——那些潑天的富貴,人上人的尊榮,孝兒身份低微,消受不起啊!”
“你給哀家將話說清楚!”賈太后越聽越是糊塗,“為什麼會消受不起!”
蘭昭訓氣息哽咽,望向蔣皇后,目光中充滿著驚懼:“皇后每日會派中宮的一名貼身嬤嬤來看望孝兒,有時那白令人也會跟來,嬤嬤看望孝兒的時候,白令人就會將我拉到嬰兒廂房外面的廊下,叮囑妾身,說孝兒是東宮現下唯一的子嗣,什麼都比不上孝兒金貴,叫妾身對孝兒經心養育,千萬不要有半點閃失,若孩兒有任何病痛,便拿妾身是問……”
“這也是因為皇后寶貝小皇孫,雖言辭嚴厲了些,卻也算正常的,有什麼問題?”賈太后皺眉。
蔣皇后臉上溢滿了鄙夷和嘲諷,抄起手邊的杯盞,呡了一口,心中早恢復一片祥和。
蘭昭訓含淚:“妾身聽著這前半句,也覺得沒什麼,還客氣回應,小皇孫被妾身這個身份不高的生母拖累了,一個昭訓之子,竟勞煩皇后這麼牽掛,實在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白令人卻叫妾身不要妄自菲薄,小皇孫身份現在是不高,日後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賈太后身子一彈。
“說不定,萬人之上。”蘭昭訓擦了擦淚。
天下還能有誰是萬人之上?不就是皇帝或者要當皇帝的人!
蘭昭訓繼續道:“…妾身只當白令人是說孝兒可能是皇太孫,有些驚訝,卻苦笑回應,太子日後的子嗣肯定不止孝兒一個人,萬人之上的皇孫,就算不是出自太子妃的膝下,也絕不會出自妾身這低賤昭訓的腹中,萬人之上?呵,又怎麼能輪得上孝兒。白令人卻笑了一笑,說妾身的野心也未免太小了,皇太孫算得了什麼,直接即儲位還差不多。”
此話一出,殿內又是一片軒然大波。
太子還在,小小嬰兒怎麼可能即儲位?這難不成——是在說太子活不到登基?
就算太子不在,皇上膝下還有一堆皇子,按照父傳子的常理,也輪不著皇孫來即儲位!
皇后的意思,似是想要扶這小嬰兒……可太子好端端的,年輕力壯,無病無災,儲位又怎麼會落到小皇孫頭上!
眾人揣測著蘭昭訓的話,不禁交頭接耳,想到深一層的涵義,皆是背上一寒,卻哪裡敢說出來。
蔣皇后冷笑:“本宮倒不知道白令人說過這種話,就算說了這話又能如何?這話,請問能定本宮什麼罪?”又頭一偏,瞥白秀惠:“怎麼,白令人說過這話?是不是蘭昭訓會意錯了啊。”
白秀惠遙遙一福身:“奴婢奉娘娘的命去東宮時,確實跟昭訓叮囑過類似的話,可昭訓許是聽岔了吧,奴婢的意思,只是想說小皇孫貴重,叫昭訓精心罷了,昭訓想到哪裡去了?”
賈太后蹙眉又瞄向蘭昭訓。
蘭昭訓弱弱垂著頭,抬起眼,哀怨又惶恐地看一眼白秀惠:“噢,是妾身多心了嗎?那麼,後來白令人為什麼又叮囑,太子每次來妾身這裡時,”說著,騰出一隻手,從袖口裡抽出一小包牛皮紙包裹的東西,夾在手指間,亮於眾人眼前,“將這個加進太子的酒菜裡呢?”
蔣皇后臉色一變,自己根本沒交代白令人這麼做過!
白秀惠也想不到這蘭氏睜眼說瞎話,急了:“奴婢從沒這麼交代過!蘭昭訓手裡拿的是什麼奴婢都不知道!昭訓這是亂冤枉奴婢和娘娘!”
“白令人只說是補身子的東西,每次加一點就行。可妾身膽小,加上聽了白令人那話,知道了皇后的心意,生怕太子被皇后加害,每次都將這藥粉給偷扔了。”蘭昭訓身子一軟,泣不成聲,緊緊抱住小皇孫,不易察覺朝蔣妤瞥去。
蔣妤心中滿意,唇角也勾起一抹得意的淺笑,姑姑,光憑蘭昭訓幾句話,哪裡能定你的罪,就知道你會不認賬!
姑姑,你這輩子高高在上,該是還沒嘗過被人誣陷的滋味吧!
這包砒霜,是知道自己身子被毒得不能生育後準備的,是宮裡廚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