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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還沒等我另外找到法子,那小子已被人害了…”說得精神太過振奮,頭頸一仰,口中又吐出幾口血,汙了胸前衣襟。

“到底是誰害的秦王?”雲菀沁盯住她。

蔣皇后拼盡了全身氣力,將她衣領扯住,重重喘氣,眸中陰冷:“咳咳……別說我不知道那人是誰,就算知道……咳,我也不會告訴你,不但不告訴你,我還巴不得那人活得好好,替我好生地活……活下去……哈哈……”

雲菀沁眼色加深,若蔣氏說的是真的,害秦王的另有其人,那人既然害了一次,就可能還有下次……這人若存在,甚至比蔣皇后更要可怕,因為在暗處。

她再沒有緊逼蔣氏,望了一眼她胸腔上的匕首:“你何必非要走到這一步,就算摘了鳳冠,沒了後位,依你的地位,你這條命還是能保住。”

蔣皇后意識逐漸迷糊,眼眸時閉時開,快分辨不出人了,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對她說,笑喘之中,眼淚順著面頰流下來:“……地位?這地位,你當我稀罕!在他心裡,我連最後一點賢妻的好印象都沒了,活著做什麼?我是大宣皇后,絕不會進宗人府受那些臣子的審問,更……咳……更不會在冷宮遭他的厭惡,過完下半輩子……”

雲菀沁總算明白了她今兒請皇帝來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求死,自己來了,蔣氏又轉變了想法,與其在皇帝面前自盡,不如讓皇帝親手殺死自己,給皇帝留下震撼印象,於是挾持了她,既能順便剷除個不喜歡的,更能逼得皇帝徹底暴怒——

對於皇上來說,親斃妻子,下輩子,就算不愧疚,也會畢生難忘。

蔣皇后咳喘了幾口,又吐出幾口血沫子:“……我也與那許青瑤一樣……一樣了……他……”

話沒說完,她胸脯猛烈地起伏,笑意驟止,瞳仁渙散,放大,然後凝住不動,拽在雲菀沁衣襟上的手抽搐了一下,滑了下來。

“秦王妃——皇后她——”宮人們叫起來。

雲菀沁將她蜷曲著的手放下去,站起身:“去了。”

宮人喧譁起來。

正這時,只見姚福壽表情嚴肅地進來,似是寧熙帝那邊派來收拾局面的,一進來,深吸一口氣,滿殿的血腥味,一眼看見蔣氏還未闔上眼的屍體,雖震驚,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姚福壽平靜下來,一揮袖:“將皇后抬回刑拘房。”又補了一句:“今天思罰殿的事情,從頭到尾,不得對外說一句,否則立斬不赦!”

人都歿了,還留在思罰殿、抬回房幹嘛?宮人們也不敢多問,喏喏應下來,將蔣皇后的遺體抬了出去。

雲菀沁看著蔣氏被一張白布從頭到尾地蓋上,被人移出大廳,不用說,是皇上的意思。

犯了錯下場悲慘的皇后不少,可皇帝手刃皇后,親手叫皇后血濺當下,幾朝幾代也難得出一個,說出去,太不光彩。

今兒思罰殿裡外進出,看到了這一幕的所有人,只怕都會被嘴巴上貼封條。

蔣皇后之死的真相,不會公告天下。

雲菀沁接過宮人遞來的帕子,揩乾淨沾滿了汙血的手。

姚福壽看著她:“今天的事,請秦王妃爛在肚裡。”

雲菀沁點點頭,跟著姚福壽一塊兒出去,剛走到門口,只見妙兒正好帶著鄭華秋匆匆過來了。

寧熙帝被安置下來後,暫時沒大礙,叫妙兒來探聽一下太子的情況。

妙兒遠遠看見雲菀沁與姚福壽的表情,知道蔣氏已是沒了,臉色一白,卻也沒說什麼,幾步上前道:“太子怎樣?皇上那邊不放心,叫我來看看。”

雲菀沁道:“太子止了血,送回東宮了。我看過,傷口不深,只是血流的有點兒多,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不過想必沒性命之憂。”

妙兒點點頭,又看了姚福壽一眼:“妾身去東宮問問太子情況再回去稟報皇上。”

姚福壽曉得兩人有話要私下說,也給莫貴人面子,道:“奴才先回養心殿。”

妙兒目送姚福壽離開,將雲菀沁拉了一邊,端詳她脖頸上的劃痕:“怎麼樣,你沒事兒吧?剛才皇后有沒有傷著你?那麼尖的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你脖子上,嚇死我了。”

雲菀沁拍拍她手,示意沒事,只望住她:“妙兒,皇后手上怎麼會有兇器?”她也待過思罰殿,殿內的刑拘房間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一日三餐全靠宮人從外面送進來,受罰的人,一進去,身上首飾全部都得取下來,衣裳也得換上清簡的。

蔣氏手裡又是哪來的刀子?

剛才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