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出賣主子的人,哪裡會不貪?唐無憂急著要進去,生怕宮人回來了,身上又沒別,便取下玉佩塞給她。
曼容再不多磨蹭了,喜滋滋地捧著玉佩下去了。
唐無憂輕腳進了半明半暗的廂房,床榻不遠處的一張紅木香几上燃著一盞夜明燭。
她一眼掃到室內的香爐,幾步上前,蹲下身,將回嗣王府順便帶進宮的藥包摸出來,開啟,一包倒了進去。
不一會兒,室內溫度驀然漲升許多,讓人細汗冒出,還升騰起一股奇特的異香,隨意一輕嗅,讓人神魂顛簸。這京城最大青樓迷惑男子的媚藥,到底不是一般貨色,她料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使出這種下三濫手段,可如今又能怎辦?只好背水一戰。
她走近床榻,見著床簾內男子的身影,雖看不大清,卻隱約可見體格魁梧高大。
她心頭一動。
男子許是因為那香爐中投入的玩意,半睡半醒中燥熱不堪,翻了個身,拉了拉衣領,敞開半截勁朗胸肌。
她吹熄那香几上最後一柄燭火,室內墜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上前掀簾,她坐在床沿邊,玉手輕撫男子身上光滑如絲的綢緞。
男子似是被她一撫,愈發的躁動,將她手腕一拉,她身子一傾,呻吟一聲,趴在男子的身上。
隨著室內異香的越演越烈,男子顯然也更焦灼,一手拉掉她腰帶,喉間有些形似野獸餓極了似的低吼。
衣裳上的悠香竄進鼻子下。
這氣味她在慈寧宮聞過,便是初夏那日帶來的。
是雲氏給她做的薰衣裳的古龍水。只有天子才能用。
是他。果然是他。
她沒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這樣與他親密相處。
就算是夢,就算這次沒成功,她也值了!
雲菀沁,他不僅僅只是你的男人呵——
與他越貼越近,他衣裳上的古龍水連綿不絕,女子貝齒一緊,似是激起什麼心怨,玉臂一扯,拉下了床簾。
夜深,月移香漸濃,帳內顛倒旖旎,狂風驟雨。
天光快亮時,渾身骨頭被男人快拆散了架的女子帶著滿足的笑悄然下榻,臨走前,不忘扯下貼身小衣,塞進那床底下隱秘的角落。
日子似水滑過。
這段日子,賈太后只覺耳邊清淨,住在配殿的唐氏好陣子沒過來請安了。
自從封了長公主後,這唐氏好像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可畢竟人仍住在慈寧宮,還是會遵著宮規,隔幾日來問個安。
這次好多天不見蹤影,怪了。
馬氏得了太皇太后的意思,跑去了配殿,半會兒,急匆匆回來。
賈太后正在窗邊拿把小銀剪親自修剪盆栽,見馬氏額頭上還掛著細汗珠,也沒曾太多心,只隨口問道:“慌慌張張作甚。那丫頭怎麼了。”
馬氏屏退室內的宮人,賈太后發覺不一般,放下剪子,望住她。
馬氏靠近,壓低聲音:“太皇太后,顯春說唐氏這幾日下不了床,不大舒服,奴婢想去探望一眼慎儀長公主,顯春卻一臉慌張,推三阻四,只說長公主不好見人。”
病了為什麼不報過來一聲,或者去請太醫?得個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賈太后一聽馬氏語氣,知道話裡藏話,眉一擰:“你幾時說話也變得這樣吞吐了,有什麼直接說。”
馬氏再不遲疑,道:“奴婢起了疑,叫了個配殿的宮女去問長公主是什麼病,有哪些症狀,那宮女說長公主近些日子吃什麼吐什麼,老是噁心作嘔,似是連……月事帶都三四個月沒用了。”
“哐啷”一聲,剪子掉在案臺上,賈太后吃了一驚:“你是說……”馬氏皺眉,點點頭。
“那男子是誰?”賈太后臉色一變,唐氏除了那日回嗣王府半天,這些日子都住在宮裡,宮裡規矩井然,尤其後宮重地,與一群女眷接觸的男子,全是閹人,怎會發生這種珠胎暗結的事。
“奴婢當時就拉了顯春暗中質問,誰想顯春哭了起來,怎麼也不肯說,倒像是……害怕那人似的。”
那唐氏是沂嗣王的表妹,又剛被冊封長公主,還能畏懼誰。
賈太后心中陡然一閃。
正這時,卻聽一陣嘈雜傳進來,有人驚慌跑進來稟報:“太皇太后,不好了,慎儀長公主出事了!”
“怎麼了?”馬氏驚問。
“馬嬤嬤走沒多久,慎儀長公主……她懸樑了!”
賈太后連忙帶著馬氏、朱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