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想要瞧瞧嘛。牛大叔就讓咱們跟在後面,又不礙事,人肯定越多越好,咱們人多,去了還能壯勢呢!”
牛大叔笑道:“就你們兩個小崽子還能壯勢?就怕到時還把你們嚇尿了。”說是這麼說,想想還真是,人越多肯定越能壯排場,反正也就多帶兩個隨從,沒多大事兒,沒考慮多久,牛大叔道:“成,那你們倆明兒便過來找我,跟在後面就行。”
衛小鐵大喜,陪著牛大叔呡了兩口小酒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雲菀沁跟衛小鐵過去府內的正堂,雖仍是女子粗布衣衫,卻戴了頂小帽,將頭髮盤起來,便於走路,見隨行的黃巾黨站在廳裡聽從呂八吩咐,也跟著站到人堆裡。
太陽昇起來後,兩個漢子押了箇中年男子出來,男子穿著錦襖,襖袍胸前有官服圖樣,頭戴四方帽,面板白淨,一看就是這知府衙門內當初沒來得及跑脫的官差,也就是今兒用來交換糧食的人質。
中年男子一被押送出來,見到呂八的雷公臉,雙腿發軟,顫了一顫後,竟搖晃著跪下來:“饒命啊,饒命啊!”
呂八大笑起來,順便給自個兒的隊伍漲志氣:“你們看看,朝廷命官,就是這個熊樣!”又望向嚇得屁滾尿流的男子,蔑視道:“你放心,咱們不得殺你,今兒咱們還要拿你去換五十擔糧食呢!”
廳內的眾人全都笑起來。
中年男子明顯鬆了一口氣兒,又好像有點不敢置信:“秦王……真的用糧食換我?”
呂八叫他這窩囊樣兒,更是大聲笑:“你放心!你們那三皇子,跟你的廢材勁兒也差不多,一說就答應了!”
雲菀沁悄悄一問,才知這男子是晏陽城徐知府身邊的戚通判。
通判是知府身邊的佐官,協助知府操作城內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等事項,還有監察長官的責任,官職正五品,在地方也算是個吃重的職位,權力不小,難怪會被用來換糧。
堂堂五品命官,換個五十擔米麵,倒也划算。
只是,沒料到戚通判居然膽小如鼠。
雲菀沁目色一沉,怕死是人之常情,只是他畢竟是朝廷命官,肩膀上既然比普通百姓多些責任,這關頭不說跟黃巾黨對著喊,最起碼也不能這副熊樣子吧,實在丟人。
天色不早,呂八領著隊伍便出了衙門大門,朝北郊空地走去。
……
北郊空地,天高氣寒,場地開闊,顯得氣氛風聲鶴唳。
呂八一行人到的時,空地上已經駐紮著行轅來人了。
一群朝廷正規兵士站在空地,有幾個地位明顯高些的將官騎在馬上。
最中間的鞍上,男子紫金棉甲,肩上披著件深色披風,烏髮簡單束於頂上,跨於錦鞍上,手持轡繩,目光凝視前方。
雲菀沁站在呂八這邊人堆的最後,只能看個輪廓出來,卻知道就是秦王,心裡不覺一動,墊起了腳望了望,只聽衛小鐵小聲道:“……那個就是三皇子啊?”
還沒等到回應,只聽前方呂八一聲傳來:“來人,押上去!”
兩個黃巾黨將戚通判架著出列,呂八用刀背頂端戳戳那戚通判的後背,放話:“怎麼,米麵準備好了嗎?好了便一手叫人,一手交貨。”
戚通判只覺冰冷硬物抵著自己的腰,嚇得又是軟了腿腳,雖然當著皇子和官員的面,再不好意思跪下來求饒,可全身發抖,一副怕得要死的樣子,仍然讓兩邊的人都看在眼裡。
田老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譏諷:“戚通判還走得動路麼?”
“哈哈哈,戚通判,別怕了,快回家了!乖!”呂八大笑起來,黃巾黨一行人自然也是跟著鬨堂大笑。
行轅那邊的兵將官員臉色漲紅,憤慨不已,抬頭去看馬鞍上的秦王。
夏侯世廷臉色並沒波動,握住轡繩的手拳一抬,馬蹄輕挪,原地晃了兩圈,只抽出隨身佩劍,劍尖正指前方,聲音平靜:“米,面,五十擔。”
前方的地面上,放著米麵統共五十擔,用高大的深色木頭箱子裝著。
呂八笑意一凝,這個三皇子倒還真沉得住氣,這麼嘲笑居然沒點兒反應,再見他這麼爽快,連個討價還價都沒有,倒是生了疑心病,望住那五十擔大米和麵粉,眉毛一攥,與田老對視一眼。
田老自然也想到了呂八擔心的,低聲道:“謹防有詐。”
對面,夏侯世廷似乎猜出了對方的心思,冷漠似鋼塑的俊朗臉廓上,薄唇略揚:“不放心?需要派個人過來先驗貨嗎?”
呂八擼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