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操心了。”
賈太后唇齒滑出一絲嘆息。
“是啊,太皇太后,”施遙安瞥一眼三爺的腿踝,“三爺的腿骨上至今還有傷。”
賈太后只見這孫兒將褲腿略一卷,露出一道醒目的疤,像是腿骨斷了之後定位的鋼筋印痕,不禁搖頭:“哎,可憐。”再也沒多問,嘆了口氣:“不管怎樣,虧得你及時回來,才能鎮下今夜這局面,否則還真被這些臣子將那不爭氣的魏王給提拔上來。”
天色不早,宮女安排好秦王一行人的住所,還是在原先攝政時居住的崇文殿,走過來道:“三王爺與各位大人請隨奴婢們過去。”
夏侯世廷並沒即刻離開,眼眸一動,轉頸,朝慈寧宮宮牆外望一眼。
賈太后猜出他心思,輕踱上前,壓低聲音:“老三,哀家知道你想見她,可她現在是皇上後宮的美人,輪身份,不是你的王妃,而是你弟婦,你總得顧忌一些。”
夏侯世廷沉默俄頃,喝一聲,領著拓跋駿、施遙安等先離開慈寧宮。
——
慈寧宮這邊出了亂子,後宮女眷們聽到一些風聲,卻也不知道具體怎樣了,各宮各殿的主子忐忑了大半夜。
瑤臺閣也不例外,好不容易齊懷恩從外面回來,匆匆進來,初夏將他趕緊一拉:“慈寧宮那邊現在如何了?那些臣子們還在纏著太皇太后麼?走了沒?”
齊懷恩臉色大白,似是驚魂未定:“慈寧宮附近被人封了路,不讓過去打探,只聽說鬧事請旨的臣子們都散場了,惟獨鬱宰相死了!”
“死了?怎麼會死了?”初夏一驚。
“聽說景陽王好像進宮了,還帶著一行人,也不知是誰,反正將局勢給鎮下來了,那鬱宰相不甘心,還要繼續糾纏,差點兒冒犯太皇太后,被下人不小心射殺了,其他大人受了驚嚇,這才再不敢多鬧,也都離宮了。”齊懷恩氣喘吁吁。
景陽王帶了人進宮?這鎮下局面的是誰。雲菀沁心頭一動:“與景陽王進宮的是誰?”
齊懷恩道:“這會兒慈寧宮旁邊被封得緊緊,後宮亂成一團,奴才也過不去,不止主子好奇,現在其他宮殿的娘娘們這會兒也都叫人在宮內打探呢——”
“主子別急,明天天一亮就知道了,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總算沒事兒了,主子先歇息吧。”初夏道。
雲菀沁心中跳得極亂,哪裡睡得著,卻也沒法子,只能等明天了,剛準備洗漱寬衣,只聽門外傳來一聲傳報:“雲美人,太皇太后有請。”
一個小公公站在簾子外恭請。
雲菀沁見那公公有些面生,問:“往日太皇太后來召,不都是派馬嬤嬤麼。”
小公公打了個躬:“今兒晚上慈寧宮那邊事情多,想必雲美人也聽到些風聲了,太皇太后那邊經了些波動,馬嬤嬤哪裡抽得出空,正在身邊照料著呢。”
雲菀沁再沒多問什麼,本來就惦記了一晚上,太皇太后既然來傳,哪裡又等得到明天,帶上初夏,隨著公公離開瑤臺閣。
☆、第二百五十九章 凌遲水煮,夢迴前生
離開瑤臺閣,走了小半會,周圍安靜下來,這是一條黑黢黢的小徑,雲菀沁注意到不是常去慈寧宮的路,腳步稍緩了下來。
“雲美人怎麼不走了,太皇太后還再著急等著呢。”那公公看出她放慢步子,提醒道。
初夏得了雲菀沁的眼色,道:“這是去慈寧宮麼?怎麼平日都不是走這條路?”
公公步子一止,回過頭來:“雲美人也太多心了,不是說了麼,慈寧宮出事了,早被禁衛給守住了,大路行不通,走小路方便。”
或許是今晚的事情太多,雲菀沁有些不安,沒繼續朝前走,環視了周圍一圈:“小道太黑了,夜路難行,初夏,你去將齊懷恩叫過來,讓他提個燈籠。”
“是。”初夏應下,要轉身。
那小公公一聽她要去叫瑤臺閣的公公,臉色一變,脫口而出,阻止:“就剩幾步路而已了,哪裡需要去拿燈籠?!”
瑤臺閣離慈寧宮頗遠,才出來一會兒,怎麼就只剩幾步路了?雲菀沁明白了,根本不是太皇太后召見自己,眉心一擰,喝叱了一聲:“好大的膽子,竟敢假傳太皇太后口諭!”
要見自己的人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雲菀沁拽起初夏的手,調頭離開。
公公見穿幫了,急了,牙齒一咬,只悄悄撿起地上石頭,趁兩人轉身,幾步上前,揚起手,一下子打到初夏頭上,見那婢子應聲而倒,又掏出早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