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15部分

齊懷恩駕著小舟已搖到了岸邊,笑道:“請娘娘上船過去。”

雲菀沁一身衣飾都還沒除,累得緊:“三爺在上面?要不我先回去換一身……”

“沒事,娘娘,皇上說了,總是得脫的。”齊懷恩笑道。

雲莞沁臉一燙,只能帶著沉甸甸的武裝先過去。

小舟搖過去時,天色漸暗,月牙兒半露,星辰漸出。

榻上甲板,卻靜悄悄一片,什麼人都沒有,一層房間裡空蕩蕩的,雲菀沁沿著樓梯上了二樓。

寶舫二樓是露天開放式的,只有四方圍著闌干,平日多半是涼快的季節,宮裡的貴人們在頂樓上吹風遊湖吃酒,此刻卻紅豔豔的一片,跟下面裝扮得一樣。

可,這次卻不是綵帶,不是窗紙,而是滿地的西域玫瑰花,新鮮,柔嫩,飽滿,摘下來後似是還清洗過。

男子躺在中間,修長雙臂枕在腦後,卸下了朝上威嚴得叫人透不過氣的服飾,目中的笑意如天上漸漸浮現的星光:“朕的皇貴妃來了?”

一派散漫慵閒,與剛剛在華蓋殿授寶冊妃的人,截然不一樣。

她摘下頭冠,朝前走幾步,陷入了花瓣的陷阱,走一步,花瓣香氣擴散一次,待走到中間,整個人就像在香花中打過滾的。

身子下的花瓣厚厚軟軟,也不知道他叫人收集了多少,竟比高床軟榻還要舒服。

只不過隨口說了一次而已,他卻每次將西洋的玫瑰花當做驚喜。

幸虧上次沒說是金子銀子,那這會兒豈不是睡在金山銀海上,骨頭都磕散了?雲菀沁失笑,卻覺身邊這個一點兒不懂變通的人手一滑,握住自己的手。

“沁兒,我們終於能夠這樣躺在一起了。”

他聲音不大,一張臉龐古井無波,寧謐深遠,對著頭頂上漸萌的蒼穹夜色。

她尖尖五指一收,扣緊了他指縫。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又嫁給我了。”他聲音淡淡,卻帶著點得意和驕傲。

她對著星月交暉的天際,笑他的孩子氣:“我又嫁給你了。”

他這才滿意了,握得她的手更緊:“在封地時,日日都是這樣想著,給自己鼓氣的。”

她心頭一動,好像有什麼暖暖又軟軟的爬上來。

他身下坐著的那把椅子是屬於江山的,可椅子上的人,卻永遠是她一人的。

她撐起手臂,忽的一個翻身,滾到他身上。

他措手不及,被壓得呻吟一聲,卻呼吸漸濃,赤紅了眼色:“本來說跟你說會話,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那我就勉為其難了……”

雲菀沁啪一聲拍開他手,這一身毒好了就忘乎所以了,只往下一滑,頭也一俯。

他簡直不敢相信能有這好事,聲音有些發顫:“寶貝兒,你想做什麼?”卻覺得腳踝一涼。

她掀開他便袍下的一截,小腿上的鋼筋印子已經淡了很多,舒了口氣。

這處是他在封地留下的印記。本來他沒告訴她的,可之前有一次下大雨他來瑤臺閣,一腳的泥濘,進了屋換靴子時,她才看到了他這處的傷,只聽齊懷恩說是在雪蓮山谷失蹤那次摔的,雖傷勢早沒什麼了,傷疤卻觸目驚心,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忍過來,於是她配製了些活血消疤的草藥,叫齊懷恩定時給他敷,如今倒還真是有些效果了。

她看完他的腿傷,爬了上來,對著他失望不已的臉:“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沒什麼。”他恢復正色,卻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她摳摳他手心,故意:“哦,好,那我就不什麼都做了。”

擺明是故意的。他急了,目色一沉,雙肘一曲,將她翻壓在下方,氣息有些不穩當了,卻記起什麼,從懷中掏出什麼。

修指間夾著的透明薄膜讓雲菀沁一愣:“這是……”似是有些眼熟,可又不確定,想來想去,臉色一燙,這難道是……

“幫我戴上。”他呼吸滾燙了起來。

她明白了,早前他剛回宮時,姚院判就沒忘記跟他打過招呼,自己生小元宵時剖腹,需等身子復原,近兩三年最好不要生產,不然會有危險。

她本已經做好了避孕的打算,沒料到他將這玩意拿出來了。

男女避孕,多半是女子承擔喝避子湯的苦,極少有男子會犧牲歡愉,主動避孕,他竟是願意麼?

民間這些男子的避孕的物事挺多,一般是羊腸、魚腸製成的,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少女,自然知道,卻還從沒看過,更沒想過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