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赫連氏眉頭一跳。
章德海垂下頭:“奴才前幾日去王府看崔小姐時,無意聽棠居的下人說的,似是說那夜待咱們一走,三爺就出了西北院落,施侍衛早在府外備了馬車,三爺乘車先離開王府了,然後施侍衛去了主院,對初夏姑娘交代了幾句,然後初夏姑娘把王府也請出府去了……奴才私下再一打聽,才知道那晚上,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城門,去京郊溫泉過了一夜,天亮前才回了王府,王妃的衣衫似是都換過了,三爺將娘娘一路裹在毯子裡,抱進去的。”章德海說得臉皮子微紅,有些話也不好明著說,只終究忍不住,捂住嘴笑了一笑,“看不出啊,三爺倒還挺會玩啊。”
赫連氏自是明白什麼意思,臉上也有些尷尬的神色。
不過,既是玩得這樣瘋,兒子這傷的忌諱,只怕也沒事了,正如姚光耀上次來說的,已是有藥物剋制了,倒也好,那便也能早些開枝散葉。
這樣想著,她心情才開懷一點兒,卻又眉一緊:“側妃的喜慶日子,倒成了他們兩個的大喜日。她在王府老將世廷霸著,世廷又怎麼進得了別人的的院子。”
正這時,藍亭從外頭回來。
皇上這陣子病情又有些反覆無常,赫連氏每日會叫藍亭去養心殿外面,雖見不著皇上的面,卻也能找姚福壽問候一聲,代轉慰問之詞。
赫連氏見她進來,道:“今天皇上可好一些了?”
藍亭有些無奈:“姚公公每次都不是那幾句敷衍的話。今兒更是忙得很,奴婢問多了,還嫌奴婢礙事呢。”
“忙什麼?”赫連氏疑問。
藍亭道:“前些日子,不是在宮裡選近侍醫女嗎,奴婢去時,天井領了不少宮人過來,姚公公正在偏殿一個個地看著呢,似是都不怎麼滿意,有些不耐煩。”
赫連氏目色一轉,起身吩咐:“你陪我親自去養心殿一趟吧。”
藍亭攙著主子到了養心殿,偏殿朱門敞著,門口守著黃衣官,門內,隱約見站成一列的十來名宮女,正在接受挑揀。
赫連氏走近了幾步,姚福壽看到,暫撇下公務,過來迎接:“貴嬪怎麼來了?皇上的病還算穩當,貴嬪暫不用操心。”
赫連氏柔柔福身行過禮,望一眼門內的宮女,輕道:“聽說養心殿這邊在挑選近侍醫女,想著既是為天子侍疾的貼身人,必須萬分的經心,特意來看看。”
姚福壽拱手:“貴嬪有心了。可不是,奴才這幾日就在忙乎這事兒了。”
赫連氏眸子一抬:“看姚公公的樣子,還沒挑出什麼合適的人選?”
“哪裡有這麼好挑的?有醫術的,偏偏沒有莫貴人那般心細手巧,體察聖意。”姚福壽搖頭,此次近侍醫女,既需懂醫術,最好是通曉肺腑之疾,又需要口風嚴密,通事乖巧,畢竟皇上的病不能隨便亂外傳,儘量少人知道。
赫連氏點頭:“倒也是,既給皇上侍疾,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莫貴樣樣好,只可惜不通曉醫理,世廷的王妃倒是會幾分醫術,伺候病人也應該無礙,若是能與莫貴人結合起來,倒是堪稱完美。”
姚福壽一愣,卻見貴嬪已一躬身:“既姚公公在忙,我也不多打擾了。”說罷與藍亭轉身離開。
姚福壽被貴嬪說得心一活絡,原地思量了半會兒,一拍腦袋,疾步進了正殿。
殿內飄著濃濃藥味,寧熙帝剛服完藥。
泰州九死一生,撿回一條命,可回了京後,卻病情急轉如下,這幾天連榻都下不了,偏偏北邊太子就要來了。
妙兒將托盤端起來:“姚公公,醫女挑得如何了,可有合心的。”
姚福壽看了一眼莫貴人,開了口:“皇上,老奴覺著,挑來挑去,都不如一人合適。”
寧熙帝抬頭看他:“誰?”
姚福壽道:“秦王妃。”
妙兒脫口:“為何偏偏挑選秦王妃?”
姚福壽目光一閃,寧熙帝示意妙兒退下去。
姚福壽見貴人離開,這才走近幾步,壓低聲音:“秦王妃與莫貴人一樣,都是知道皇上真實病情的人,又是自家人,比臨時找的醫女好得多,而且,王妃通曉醫理,泰州那次,老奴親眼看見她如何救駕,當真是有些反應能力,說起來,再無人比她更合適。且秦王妃乃皇家宗親,又是皇上的兒媳,進宮侍疾更是合情合理。”
寧熙帝眉宇一擰:“兩人剛成婚頻頻分開,心裡定會不滿。那丫頭本就心裡埋怨朕,朕不想被她更加記仇。”
姚福壽聲音壓得愈發細:“老奴看得出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