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頭風,待在殿裡呢,咱們也都陪在殿裡照料著,足不出戶。”
雲菀沁蹙眉:“母嬪不舒服?不要緊吧,請了太醫沒。”
藍亭搖頭:“秦王妃有心了,主子一向有些偏頭疼,萃茗殿的宮人們都知道,似是坐月子時落下的病根,一吹風就容易疼,這幾個月天冷,發作得也頻繁,老毛病,早習慣了,每次歇個兩天就好,早就沒事了,放心。”
雲菀沁頷首:“沒事就好,你去忙吧。”
藍亭福了福身子,進慈寧宮了。
***
藍亭在慈寧宮裡給馬氏稟報了日常瑣事,調頭匆匆回了萃茗殿。
萃茗殿的內屋,赫連氏玉手托腮,倚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一想到皇上叫皇兒攝政的事,腦子裡就更像是抽筋一樣,一扯一扯地疼。
此刻,她見藍亭打簾進來,半闔著眼睫:“回來了。跟太后那邊稟過事嗎了?”
藍亭打發了屋子裡的青嬋、赤霞和紫霜,將門簾拉緊:“是的,主子。”又走到軟榻跟前,低聲:“過去時,在慈寧宮門口,碰見秦王妃了。”
赫連氏眼皮一彈,緩緩睜開,見她將另外三個支開,問:“怎麼了。”
藍亭道:“秦王妃問主子您初三那日有沒有出過萃茗殿。”
赫連氏並沒起身,支撐著玉腮的手臂卻往下不易察覺地滑落幾分:“你怎麼說?”
藍亭回應著:“奴婢說主子犯了頭風,一直待在殿裡。”
赫連氏沒說話,只覺腦子裡的弦扯得越發緊,突突跳著,叫自己不得安歇,卻只點點頭,聲音柔和:“皇兒送的幾個婢子當中,屬你心眼兒最活泛,最會辦事,所以有什麼事,我也只放心叫你做。
藍亭本就是個嘴甜腦子靈光的,這會兒也聽出主子的意思,忙一福身,讓她安心:”藍亭得主子厚愛,自然也是鞠躬盡瘁,主子交託的事兒,奴婢只一人去做,她們三人都不知道。奴婢知道,不管主子做什麼事,全是為了秦王好,別人就算不體貼主子,懷疑主子,可奴婢卻一定會好生維護主子。”
赫連氏美眸中有什麼光芒一閃,卻愈發柔和,撐起身子,將她扶起來:“好。”
第二天,長青觀內,雲菀沁下了早課,淨逸叫庵堂裡的嬤嬤過來通知,讓她收拾細軟和行李,準備第二天出宮。
嬤嬤剛一走,同屋的幾個小尼姑都圍了上來,道起喜來。
雲菀沁與幾人說了會兒話,開始收拾行裝,大半是姚光耀送來的書和醫用物具,小尼姑們閒著沒事兒,也蹭過來幫忙,幾人沒一會兒就打好包,只聽外面傳來清脆的女聲。
雲菀沁出去一看,是藍亭和紫霜二人,一疑,下了階:“有什麼事嗎?”
藍亭笑著說道:“秦王妃之前在受罰,主子想叫你過去說話也不方便,現在好了,明天就要出去了,也寬鬆,今兒叫咱們來喊你過去閒敘閒敘,今後進宮的機會難得了。”
雲菀沁點頭,回屋說了一聲,跟著兩人先去了萃茗殿。
到了萃茗殿的門口,藍亭和紫霜在前面帶路,雲菀沁一瞟眼,見牆下的停轎所有一頂小軟轎,看起來像是官宦人家的出行工具,轎子旁邊還立著個婢女。
她腳步放緩了一些,那頂軟轎顯然不是宮裡女子的坐轎,婢女的打扮,也不像是宮女。
莫不是宮外來了人?
倒是稀奇了,赫連氏在大宣沒有五親六眷,來了好幾次萃茗殿,還沒見過招待過外客的。
“是有客人嗎?”雲菀沁跨進大門,邊走邊問道。
紫霜扭過頭,猶豫了一下,要回話,正好赤霞得了赫連氏的吩咐,出來迎接人,剛到大門這兒,見雲菀沁過來了,迎上前道:“秦王妃來了,主子在花廳等著您。”又吩咐紫霜和藍亭:“我將王妃領進去,你們去廚房端水吧,再把太后賞賜萃茗殿的過年貢果兒啊小點心都搬出來,別怠慢了王妃。”
雲菀沁一聽貴嬪將太后賞賜的貢果搬出來,道:“不用了,是太后賞給母嬪的,我怎麼好享用。”
赤霞相比藍亭等人,是四個人當中最老實的,有什麼說什麼:“王妃客氣什麼,太后每年都賞賜各宮各院呢,大過年的,主子也沒法子與王妃和秦王一塊兒吃團圓飯,上面貴人賞的東西一個人哪裡享用得完,王妃來了正好。”
“是啊,主子只秦王一個皇兒,又怎麼會委屈得了王妃這麼一個兒媳婦。”紫霜年紀最小,說話最直率。藍亭也笑起來,說著,兩人分頭去忙了。
萃茗殿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