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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所以,王妃提出的案例,根本不適用許慕甄殺人一案上。刑責,絕不能罷!”

擲地有聲,字字鏗鏘。

到底是宰相,一來便扭回了場面。官員們再次議論起來。

“鬱相怎麼也親自下了衙門?”李侍郎忙叫人端椅子,頗有些一頭汗,得,一件普通殺人案,看來是越來越複雜了,成了兩邊力量的角力。

鬱文平朝秦王抱手,行了上下級的禮:“聽說秦王近日對斷獄訴訟的事很有興趣,又得知今天來親審萬春花船上的殺人案,本官正好今早來刑部有些公務,便順便來看看。”

順便?正好?還真是太巧了。明擺著就是來督促秦王,不讓這案子有任何被人左右的機會。施遙安手心一攥,不過若鬱相來了,那還真是越發難了。

自家三爺因為與許慕甄的關係,根本不好說話,這鬱文平卻能打著公正執法的名號,說什麼都是有理的,不會讓許慕甄翻身。

待鬱文平坐定,李侍郎望了一眼秦王,這才道:“鬱相剛剛說的,正是下官考慮到的,王妃提出的案例,恐怕很難適用許慕甄身上。”

“那李大人便可以頒佈判決結果了。”鬱文平接過官員遞來的茶,語氣勝券在握。

李侍郎沒曾多猶豫,手持堂木,正要拍板叫佐官念判決,雲菀沁站起來:“慢著。”

於心不死。就看她還有什麼能耐保住她那表哥。

鬱文平手腕一鬆,茶杯哐啷一聲,不輕不重摔在小几上,濺出幾滴茶汁。

李侍郎望過去,只見她筆直而立:“誰說犯人與洪女無親無故?”說罷,目光一轉,瞄向許慕甄。

許慕甄會意,抬首說道:“紅胭與草民早已私定終身,更來過草民家中,見過草民父親,只是沒明聘而已。草民視她為妻,妻房遭了人荼毒,試問天下哪個男子忍得住?丈夫為妻房報仇雪恨,無可厚非。”

私定終身,都已經見過長輩了?那跟夫妻也沒什麼兩樣了,便不是夫妻,也遲早是那許家的妾室。

堂內又是一陣窸窸窣窣。

鬱文平臉色黑了下來。

局面又調轉了,李侍郎拍案兩下,將場面鎮下來,叫人將人犯父親傳喚上來。

許澤韜聽說兒子今天終審判決,早就在衙門外等著,一聽傳喚,不到半刻,與家中管事一起進了門檻。

雲菀沁看過去,舅舅短短一天不到的功夫,臉色蒼白了不少,所幸看上去並無大礙。

許澤韜一見到身穿囚衣的兒子,聽畢,知道是怎麼回事,跪下:“小兒前些日子確實將洪氏領到過府上,”停了一停,儘管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救兒子,“草民也同意了他納洪女一事,只因為犬子與羅家親事近在眼前,草民不願與羅家關係因此生隙,想勸他過些日子再說,才拖延到迄今。”

家中長輩都認可了,那洪女便算是許家未過門的人。

既是如此,那兩人並非沒有關係,關係還深得很。夫妻,天下第一關係,夫為妻雪恨,倒也是情有可原。

許慕甄看著父親,只覺虧欠太多,見他一夜之間,白髮都添了一些,情不自禁愧疚道:“爹。”

他與紅胭,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讓父親承認,著實悲哀。

話音剛落,許澤韜奮起舉臂,一巴掌摑過去,“啪”聲甩在兒子面上:“逆子!我知道你與洪姑娘感情至深,一直憐憫洪姑娘遭了惡人的毒手,想要為她出氣,懲治惡人,可也不需莽撞至此!忍了這麼久,還不能多忍忍?”

“公堂之上,不得喧譁!”李侍郎叫衙役將許澤韜拉開。

許慕甄被打翻在地,抹了一把嘴角血絲。

雲菀沁卻是小小松了口氣,舅舅反應和演技還挺不錯,故意當眾訓斥兒子,愈發讓人覺得許慕甄和紅胭關係已定,早是暗地裡的夫妻,不過只差手續,雖說名聲不好聽,但能保住命就行了。

果然,李侍郎為難了,看了一眼下面陪審的幾名官員,道:“諸位大人有什麼建議啊。”

譚郎中拱手道:“律法中,捉姦在床立殺無罪,丈夫若見到妻子與人通姦,當場殺了姦夫淫婦,也是無罪的,雖與此案不大盡同,但也頗有些異曲同工,那洪氏女是人犯未過門的妻妾,人犯身為男子,必有男子血氣,有人迫害自己妻妾,起了雪恨心也是在所難免,加上秦王妃之前說的親屬報仇的前例,下官認為,將許慕甄問斬,著實有些過重。”

譚郎中的下屬和其他幾名佐官也是連連附議。

鬱文平臉色微微泛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