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你說你要是個美人,叫咱們兄弟兩快活快活,指不定我兩還能勸勸鷹爺,你要啥沒啥,有什麼好處!”
女孩身子一直,哽咽道:“兩位大哥,我左手上有條鏈子,是在行轅那次阻沈家軍進城立功後上級賞的,雖然也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可比一般的民間飾物要貴一些,你們拿去好不好……”
土匪便是土匪,打家劫舍習慣了,如今對著快要死的人,一聽她身上還有些財物,哪會不動心。
兩人目露貪婪,一人上前,湊到她左手腕,因為繩子不能解開,嘩啦一聲,直接粗暴地扯了下來,放在手裡一掂,果真是好貨色,再借著洞口的光亮一看,鏈子是銀子打造的,本來不值什麼錢,可每隔一截嵌著一顆小明珠,刻成蓮花的形狀,倒有些價值,喜笑顏開,拿了鏈子便離開了。
女孩尚在後面帶著哭音,微弱地喊著:“兩位大哥,你們收了我東西,記得放了我啊——”
兩個山匪扭頭看一眼,哼了一聲,放?放個屁。蠢得要死。
步履漸弭。
山洞內,恢復死一般的寂寞。
雲菀沁即時收住了哭聲,心中小小舒一口氣,這些人就算躲著,卻也得填飽肚子,必定會派人出去採買食物。
他們的老巢都沒滅了,身無分文。
今日帶兵下山,抱著必勝之心,如今倉惶出逃,更不可能隨身攜帶食物,這會兒隆冬寒月,就算在山上,動物全都避在巢穴,也沒野物和果子能果腹。
若得了飾物,肯定會到山下去換物。
只盼這首飾能流入官府眼裡,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哪裡。
想著,她深吸一口氣,攥在手心的石子兒一滑,又捏在指頭尖,開始默默割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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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下來,行轅內的氣氛,如走單行鋼絲,步步驚心。
梁巡撫按照秦王的吩咐,封鎖了當天呂八逃跑的林蔭小道,不讓人踩踏,然後順著呂八策馬踏過的痕跡追蹤,總算將範圍縮小。
可那馬蹄足跡到了東城一排偏僻的山丘附近,就消失了。
那裡人際荒涼,應該就是呂八藏身地。
山丘下附近都是農戶民居,星羅棋佈,梁巡撫麾下官兵和沈家軍、皇子兵甲分為三班倒的形勢,兩班為一對,從昨兒到今天,日夜不斷,一家家搜尋。
天光散盡,暮色降臨。
行轅內各個屋廳裡外的燈火接二連三地亮起。
正廳內,下人見王爺從昨天東城剿賊回來後,近兩天都沒吃沒喝,白晝親自領隊搜城,一回行轅,不是與施大人密探,就是對著地形圖細看,將灶房溫好的晚膳今夜第三次端了進來。
剛放下,卻又被王爺扒到一邊,繼續在燈火下頭顱低垂,仔細研究東城地形圖。
施遙安在門口等梁巡撫回來報告今兒的搜尋情況,回過頭,燈下男子長軀微彎,眼圈烏青,不到兩天又瘦了一圈,嘆了口氣,勸:“三爺暫時休息會兒吧,犯了病怎麼是好?”
怎麼能暫停?他紋絲不動,臉上也並沒什麼神情。
好容易才抬起頭,看了一眼門外夜色降臨,他方才眉宇一緊,天黑了。
正這時,門外有人疾步進來,是行轅內的一名長官,從昨天開始負責戒嚴全程,在街上排查可疑人物。
此刻,那名長官匆匆入內,行禮後,袖口中掏出個東西,送過去,低聲:“王爺,今兒黃昏時候,下官帶隊巡街時,經過東城那邊的村落,有個獵戶戶主將這個交給咱們,說是今兒白日有人上門,用這個來換了牛羊肉各二十斤,那獵戶看那人長得凶神惡煞,不像良民,又看那鏈子是被扯斷的,而且還髒兮兮的,不像是鏈子的原主人,生怕是贓物,事後特意報告了咱們。下官將那獵戶說的人相叫人繪製下來,帶回來一查,正是通緝在冊的一名山匪,而這鏈子,也很像是咱們行轅的賞物,所以帶了回來,給王爺一看。”
夏侯世廷接過手鍊,心中一動,施遙安在旁邊看到,已脫口而出:“是,是娘……慶兒姑娘的,那次沈家軍之事後,小的叫吳婆子循例給她的。”
她竟跟山匪在一起?
夏侯世廷呼吸凝滯,眼微微眯起,鏈子髒兮兮的,介面處被扯斷了,眼光再順著滑去,小明珠雕刻的蓮花栩栩如生,凸起來的花瓣和凹下去的花心,各處做得都很精細。
確實髒兮兮的。
凹進去的花心裡,有幾處泥土嵌了進去,因為縫隙極小,就算用手指頭摳,估計也很難清乾淨,土匪想要換物,估計也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