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轅,幫官兵誘出暴民與山匪。這些事兒,縱是一般的男子,也難得有勇氣,娘娘這等功勞,不獎就罷了,萬萬是不該受罰的啊,若是這事傳了長川郡去,叫災民百姓聽了,準得為娘娘抱不平!求太后和皇后明察!”
這個衛小鐵,還真是沒收錯。雲菀沁吁了一小口氣。
賈太后知道這猴崽子為了給雲菀沁求情,說得不免誇張,可聽到此處,仍是沉吟良久,道:“猴崽子先領著你的人下去。”
“啊?”衛小鐵道行有限,瞧不出太后打算,“那……太后打算怎麼處置秦王妃?小猴子提著腦袋,等著太后娘娘的答覆呢!”
“豈有此理,太后怎麼決定,還得向你通報?”蔣皇后怒斥一句。
賈太后性子倒是比兒媳婦和氣寬宏多了,噗呲一笑:“得了,你這猴子腦兒暫時掉不了,哀家不得辜負了晏陽百姓。”
雲菀沁使了個眼色給衛小鐵。
衛小鐵會意,撓著腦袋先離開了。
殿內恢復安靜,片刻後,賈太后澄明目光落至雲菀沁身上,考慮一會兒,看了一眼蔣皇后,下了懿旨:“既功臣將士們都為你求情,黜了宗人府之罰,可活罪始終不能免,否則,其他皇子妻妾都照著你有樣學樣,豈不是亂了套?令你在思罰殿的長青觀帶發清修,禁足自省,哀家得壓壓你這性子!”
再怎麼也總比去宗人府強。更比打板子要好。
雲菀沁素來就是個先過完眼下關卡再說的人,柔聲領了罰。
卻說三清殿那邊,夏侯世廷與太子談好事,走出殿外。
太子聽說雲菀沁被馬氏喊去兩宮那兒,知道秦王焦慮,並沒多糾纏,問完了便散了場子。
施遙安上前,說了思罰殿那邊賈太后的決策,話音一落,果不其然,只見三爺臉色一變,眉頭擰成川:“在長青觀清修?多久?”
施遙安心裡抖得慌:“說的是罰期三個月。”
三個月。
剛成婚沒幾天就分開,重逢沒多時又要分開三個月。
不過總比她挨板子和送去宗人府要強。
夏侯世廷不吭聲,抑了心潮的起伏,終究,袖子微拂,語氣絲毫聽不出心緒:“出宮。”
施遙安也不好勸什麼,勸什麼都有些無力,走了一半,才記起正事兒,低聲道:“對了三爺,韋紹輝勾結土匪的證據,屬下已將找到的部分,送去了刑部。不過……始終不是什麼鐵證,今兒一鬧開,韋紹輝的兒子侄子肯定會將餘下證據毀屍滅跡,怕是很難了……”
卻見他手一舉,示意不用多說:“本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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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內的寢臥。
金絲雲龍紋的軟榻上,帳子半撩,寧熙帝倚在一張迎枕上,臉色蒼白,比起前些日子清減不少,形態有些虛弱,眸中卻噙著一似怒意。
半刻之前,姚福壽已經將韋紹輝在三清殿被揭發通匪謀逆的事,傳稟過來。
當場他便差點犯了病,姚福壽和妙兒一左一右地安撫了半天,才勉強壓下。
到這會兒,他仍是有些心緒難平。
韋貴妃一進殿就哭哭啼啼,直喊冤枉,更是叫寧熙帝五臟六腑如同炭火在烤,焦躁不已。
“皇上,分明就是秦王夫婦趁機栽贓啊!妾身揭發雲氏不守禮節,千里投夫,他們兩公婆倒是好,一不做二不休,將汙水反扣於我韋家頭上,說妾身兄長利用土匪謀不臣之事!皇上,妾身兄長哪裡會有那個膽子啊!您要為韋家做主啊!”
韋貴妃說著,身子傾前,一下子跪在皇帝膝下,雙手抱住龍膝,珠淚亂飛,用著一貫的撒嬌手段。
這男人,畢竟寵了自己母子十幾年,這次,興許也能再通融一次?
輕輕搖晃男子腿腳半會兒,惟聽聲音從頭上飄來,冷漠而諷刺:“你大哥有沒有這個膽子,你自己心知肚明,朕這麼些年,早將你韋家的膽子喂肥了。”
身型打了個晃,韋貴妃呆呆望住皇帝,卻咬死了嘴:“皇上,凡是都要講證據,現如今連秦王都沒十足證據。光憑秦王一張嘴,您就完全不信為您效命多年的韋家了嗎?”
寧熙帝表情疲憊,咳了兩聲,心神晃動,若無十足證據,確實不能隨便將這頂帽子扣到韋家頭上,不然,別說韋家那些朋黨不服,韋紹輝就算不反,指不定也得被逼著反。
韋貴妃見皇帝不說話,知道他也是底氣不足,心裡鬆了口氣,趁勢上前,舉起兩拳,為皇帝輕捶了兩下背,如花臉蛋上卻是哀怨無比:“秦王如今膽子包天,隨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