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秦王拂袖走回座位上坐下,陰著一張臉,“沈少將軍衣服上停了只蚊子,幫他拍下來了。”
沈肇揉了揉胸口,自知有錯,捱了這一拳頭也沒什麼話好說,只將掀翻了的椅子桌子慢慢扶起來,吩咐兩人:“嗯,出去吧。”
雲菀沁見他這麼欺負沈肇,也是來了幾分火氣,他用身份地位壓人,沈肇是半點都反抗不了的,將兩個親衛出去,將門關緊了,再忍不住:“我說過是我軟硬兼施,逼沈少將軍帶我來的,三爺這是幹嘛。”
夏侯世廷本來對沈肇有三分氣,聽她幫沈肇,又添了七分,臉冷了,往日沉靜的俊美臉龐上眉峰一挑,有些無賴,面朝沈肇:“你倒是說說,本王怎麼你了。”
沈肇啞然,免得兩人為自己爭風,揉著胸膛:“沒什麼,打蚊子。”
夏侯世廷這才望向雲菀沁:“聽見沒。”
雲菀沁頭一回叫他這麼無賴,再見沈肇退讓,愈發替他委屈:“我倒是想看看大冬天哪兒有蚊子!打蚊子有打得人家肋骨都快斷了嗎?用身份壓人算什麼厲害。”
夏侯世廷從來不覺得用身份踩踏人有什麼厲害的,可今天,——他還真是一點都不後悔。
若不是看在他是雲菀沁閨友兄長,兩人自幼認識,青梅竹馬,便是當場削了他,也是有可能。
夏侯世廷這口氣還就真賭上了:“他有本事,你大可以叫他來壓本王。”
雲菀沁見沈肇到這會兒還捂著胸,知道估計疼得不輕,也顧不上跟他爭論,倒了杯熱茶端過去:“大哥坐著休息,先喝口水。”
沈肇端起杯盞,不經意地望了一眼上座人。
夏侯世廷只覺那目光充滿了耀武揚威,明明自己才剛剛揮了他一記老拳,這會兒卻好像被他打中了胸膛一樣,心口一塞,鼻息也沉沉下來,回望一眼,眸子裡全是威脅,自己還沒喝,他也別想喝。
雲菀沁看得嘴角一翹,還真是服了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孩子氣,無聊得很,倒了一杯茶過去:“三爺也喝一口水,休息休息吧,商議一晚上,又耗了些力氣,早該累了。”
夏侯世廷臉色這才鬆弛下來,勝利地端起茶杯,象徵性呡了一呡。
沈肇呷一口茶,抬頭望向雲菀沁,漫不經心似地隨口道:“茶里加了酸棗?”
“沒有啊,不過是普通的綠茶。”雲菀沁回應。
“噢,聞著滿屋的酸味,還以為加了酸棗。”沈肇放下茶盅,起了身,又起身拱手,含笑:“下官出去料理餘下的事務,就不阻兩位相處了。”
“沈少將軍最大的優點就是識相。”對於他暗示自己的拈酸吃醋,夏侯世廷也沒什麼不喜,早就想趕他走了,只是見著雲菀沁在場,不好明說,此刻見他有自知之明,也就示意他有多遠走多遠。
沈肇走到門口,又回頭,摸摸揍了一拳的胸口:“這一拳,先給王爺留著,若是待我妹子不好,再一併還給你。”
門一開一閉,沈肇似是將兩個守在門口的親衛也順便叫走了,廳內廳外,一片寂靜。
雲菀沁將沈肇用完的杯子拾掇好,方便等會兒帶走,轉過身一邊收拾一邊忍不住:“這次的事,三爺千萬別怪沈大哥,真的是我擅自做主……”
話沒說完,背後一陣疾風,男子已上前,環住她腰身,活活將她揉進了懷裡。
一口一個大哥,聽得他五味雜全。乾脆用實際行動滅了她親親熱熱的叫喚。
“咯噔”一聲,手上的杯子掉在案几上,摔得清脆一響。
這是重逢後,第一次單獨面對面,有足夠的時辰相識和對望,可不知道怎麼,兩個人都說不出什麼話來。
這兩天的驚嚇,把他想要說的話都耗幹了,罷了,只要她平安無事,什麼都好。
室內只剩下男女沉沉的呼吸。
直到——雲菀沁感覺他的手放的地方好像有些不對勁了,才撇撇唇兒,掙扎了一下,低聲道:“小心被人看到了。”
男子彎下頭頸,唇貼在她粉嫩的小耳珠,輕輕地摩挲,聲音被燒得熾烈暗啞,將她兩隻手困在臂彎裡:“抱一會,就一會兒。”輕嗅著她的頸耳後,熟悉的清甜馨香一*在他鼻下流轉。
早就該知道是她了,她的體香有誰會是一樣的,居然還一口一個滾蛋和賤人的罵了她好一陣子。
還有——
他記起什麼,握住她纖臂擼起袖子,那天在池子邊和房間裡摔過她兩次,此刻見到肌膚勝雪,光滑無礙,鬆了口氣,眼光再一滑,見她指尖微腫還沒完全消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