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泰根本沒料到她性子大變,會來這一招,她以前最是矜雅的人,就算斥罵人都是不帶髒字的,怎麼會動粗?身型一晃,躲開板磚襲擊,抱著肚子痛地蹲了下去,
正在這時,初夏一聲驚喜的叫聲傳來:
“沈公子!”
慕容泰還沒來得及回頭,背後一股氣流,頸子一緊,整個人被拎了起來,摔到兩丈開外!
摔了個狗啃泥的慕容泰惱羞成怒,他騎射功夫不賴,要不是被身後偷襲,不一定打不過沈肇,眼看自己狼狽不堪,擼起袖子怒道:“沈肇!你還真管得寬!關你什麼事!”
沈肇懶得跟他廢話,揮起鐵拳,幾步上前準備打,卻被雲菀沁一攔。
“大哥,”雲菀沁道,“時辰不早了,不要跟他糾纏。”
現下在大街上,事情鬧大,便中了慕容泰的計,想整他,以後機會多得很,何必跟他瓷器碰瓦兩敗俱傷。
沈肇知道她這副男子打扮,在街上不便呆久了,若回去晚了也恐怕會遭府上人的話柄,壓住心頭怒氣,護著雲菀沁,又將初夏從地上拉起來,出了巷子。
巷外不遠處,停了一頂小軟轎。
沈肇將轎簾一掀,叮囑初夏:“送你家小姐先去許家換回女裝,再儘快回侍郎府。”又轉頭看了一眼巷子,眸中餘怒還未消停,要不是今天場合不對,早便將慕容泰打得人畜不分,今天真是太便宜他了。
雲菀沁也沒洩這口氣,可還是又勸了沈肇一番,又奇怪他為什麼會及時出現,一問才知道,之前在許家換男裝出外時,許慕甄找初夏套話,知道表妹要去北城的秦王府,當時很是驚訝,時辰一久還沒回,有些坐不住了,怕表妹有事,得知沈肇與秦王一起督過軍,便差人去將軍府說了下。
沈肇從許慕甄口中得知,二話不說沿路找來,沒料正碰上慕容泰肥了膽子,竟敢光天化日下當街施暴。
兩人再不多說,雲菀沁與沈肇告別,上轎先離開了。
深巷內,慕容泰哼哼唧唧罵了兩句,正準備起來,巷口陰影遮住了半邊視線,腳步聲傳來。
☆、第四十六章 出頭
巷子裡是背光,看不清楚來人。
慕容泰只當沈肇又回來了,大罵:
“沈肇,你他媽的還真是管閒事管上癮了!別當你爺爺是個大將軍就了不起!論官階,與我祖父碰上,他還得恭恭敬敬叫一聲侯爺呢!連聖上都要對我祖父敬三分的!你他媽算什麼鳥東西——”
罵著罵著,話音自動停住。
腳步紛至沓來,聽聲音不止一個人。
有人聲:“早聽說鄴京侯府二少狂狷清傲,果然好大的口氣。”
一個偉岸青年男子出現在視野之內,左右兩邊還有兩名便裝打扮、孔武有力的侍衛。
慕容泰站起來:“你們是誰?”
三人身子一讓,後面男子顯露在慕容泰的眼前。
舒衣廣袖,紫金蟒帶,玉冠束髮,狹長深眸清看不清思緒,面色有些蒼白,好像大病剛剛初愈,卻風采奪人,滿身俊美又不失男子陽剛美。
是他!慕容泰瞳孔放大,就像看到了天敵。
如今的他,年輕一些,眉眼鋒芒沒有那麼外露,可舉手投足,仍尊貴傲然。
天牢中,猶記前世,這個男子親自來天牢提審。
隔著囚牢柵欄,慕容泰披髮跪地,為自己求情,將汙水反潑在雲菀沁身上:“皇上,臣是冤枉的,你不要聽那賤婦一面之詞!她見臣與她妹妹傾心相愛,由妒生恨,才誣告臣——”
牢門外,男子眼神如冰淬過的刀鋒,根本就懶得聽他解釋。
獄卒開鎖進來,將慕容泰綁在牆壁上,
尺長的鐵釘銀光一閃,釘了下去,穿透他的琵琶骨,與牆壁合二為一。
“啊——”慕容泰一陣慘叫。
等牢門外的人離去,他被拔掉鐵釘,氣息奄奄地趴在地上,昏迷了足足兩天兩夜。
偶爾,有獄卒的對話飄進牢內:
“……侯府那位大義滅親的少夫人,快不行了……”
“聽聞皇上將大內最有名的妙手舒御醫派去了,還帶了不少國庫名貴藥方,這樣也救不了?”
“救不活哇,聽說體內沉痾已久,被人灌了許久的慢性毒藥,怕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兒了,人這會兒都昏迷了。你不知道,那日告了御狀後,慕容老夫人就準備將這孫媳婦兒給趕出去,看皇上對少夫人青眼有加,才不敢,但慕容老夫人將少夫人院子外的下人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