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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畫扇是慕容泰的貼身丫鬟,從小服侍少爺到大,一直寡言少語,看起來並不出眾,可雲菀沁剛嫁進侯府時,覺得這個丫鬟經常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自己,後來才知道,那目光,是妒忌和仇視。

畫扇爬床成功後,升為二姨娘,除了雲菀沁,慕容泰的後院,屬她最大。

當了姨娘的畫扇仍然惜字如金,但云菀沁知道,她不是個善茬兒,不然不會趁機爬床,更不會有那種憤恨的目光。

後來,慕容泰新納的一房妾侍懷孕,四個月不到,突然大出血,滑了胎,更讓雲菀沁明白畫扇心機之深,之惡,之險。

雲菀沁暗中得知,那日,畫扇身邊的丫鬟,曾經在廚房靠近過懷孕妾侍的安胎藥,可那時,她已經對慕容泰厭惡至極,並不想多管,此事最後不了了之。

而今,這個未來要當姨娘的畫扇,還只是個丫鬟,卻勾起了雲菀沁的往事。

手在初夏腕子上一摁,雲菀沁示意自己沒事,這時,假山外的對話聲傳來:

“……二少騎術一向精湛,這次時運不好,誰知道會墮馬?幸好吉人自有天相,正磕著腦袋,流了那麼多血也沒事兒。”這是畫扇身邊的小丫鬟在講話。

雲菀沁一動,難怪慕容泰沒有陪祖父一起出來見客,原來不是染了風寒,而是摔了腦袋。

聽起來還挺嚴重?

但,前世並不知道他婚前受過傷啊?!

☆、第二十三章 重遇

畫扇開了口,語氣淡淡,卻有種不容置喙的嚴厲:“二少摔了腦袋的事,今後不得再提!如今全家都以為二少染了風寒,不能吹風見人,你是想嚷給侯爺知道嗎?大公子若是知道了,更不知道在侯爺面前說什麼風涼話!”

小丫鬟連忙消音。

兩人腳步漸遠。

原來如此,雲菀沁笑起來。

慕容泰還是老樣子,太看重仕途和名譽,容不得升遷路上的一點阻礙。

他一向自恃各項全能,騎射馬術樣樣精通,比堂兄強幾個等級,這是他爭奪世子位的最大砝碼之一,如今跟堂兄爭寵爭得正凶,怎麼會讓人知道自己從馬上掉下來摔得腦袋都破了?

正是想著,假山外又傳來腳步,這次顯然是一個人。

步伐輕盈,急促,是個女子。

雲菀霏貓著腰朝慕容泰的院子走來,見四下無人,偷偷竄進了慕容泰的院子。

駕輕就熟,顯然不是第一次來慕容泰的居所。

雲菀沁從二妹阻止自己參加壽宴就開始懷疑,雲菀霏會不會早就跟慕容泰搭上了?

後院都是白雪惠做主打理,雲菀霏在她的放縱下出府勾搭男人,實在太容易了。

雲菀沁本來還在頭疼,怎麼把雲菀霏和慕容泰弄到一起給人欣賞,現在可好,這個二妹,自己迫不及待地找來了情郎的院子。

腳步聲起,一名丫鬟端著茶往這邊走來。

是慕容泰院子裡的一名端水丫頭,手上提著茶壺和杯盞。

茶具胎質潤澤飽滿,是貴重貨,一看就是端給裡面的主子享用。

雲菀沁與初夏耳語一番,初夏會意,幾步上前,擋住那丫鬟的路,慌張道:“這位姐姐,我是雲侍郎府上的丫鬟,今天陪我家主子一起來給侯夫人做壽,剛剛陪我家小姐逛後院,我怕小姐口渴中暑,去廚房要了壺水,一下子功夫,我家小姐就沒了影!侯府太大了,我不熟悉地形,怕闖到主子的院子了,姐姐能不能幫我在四處看看?我家小姐剛剛就是在這邊跟我分開的,估計就在附近!”

今天客人多,丫鬟也沒懷疑,一聽是雲家的小姐,跟二少訂過娃娃親的,指不定是未來少夫人,更不敢怠慢,將茶具放在手邊的棋盤石桌上,點頭:“我這就去看看!”

初夏見丫鬟跑開,將桌上茶壺的水倒乾淨,然後將自己紫砂壺的白菊茶盡數倒了進去。

那丫鬟找了半天沒找到,初夏見她回來,十分不好意思地說:“我忽然記起來,小姐說想去水榭,估計是去了那兒,我再去那兒看看,我瞧姐姐還有事忙,就不麻煩姐姐了!”說著一溜煙兒地跑了。

雲菀沁見初夏事兒辦妥了,邊走邊拍拍她腦袋瓜子:“孺子可教也。”她本來沒想過加這個下三流的小手段,可這是白雪惠贈的,當順手還給她吧。

初夏明白雲菀沁想做什麼了,小姐想退婚,可退婚的女子名譽多少都有損,若是男方犯錯就不一樣了,自家小姐成了受害者的地位,並不會影響以後嫁娶,只是二小姐……嘖嘖,可真是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