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冷意:“鬱總管知道雲小姐和林小姐拌過幾句嘴,卻偏偏連鬱小姐上門的事兒大鬧打人都不知道,還真是奇了。”
這是在說自己有意包庇,鬱成剛被拿到了軟肋,心裡發虛。
夏侯世廷安靜瞧著,開口:“既已經明白了,三位小姐就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兒,鬱總管一定不敢再掉以輕心,犯失職之罪了。”
鬱成剛背後冷汗直冒,翻查出林若男是中蛇毒而死,自己已經犯了懈怠職務的錯,再加上這三皇子在旁邊火眼金睛地盯著緊,哪裡還敢玩弄什麼手段,咬著牙秉公辦:
“來人吶,搜,將隨行官員及親眷的房間都搜一遍!”頓了一頓,極是艱難地說:“尤其是鬱宰相的千金鬱小姐的寓所。”
下屬領命下去了。
雲菀沁看了夏侯世廷一眼,先出去天井,曹凝兒和韓湘湘腿都軟了,見她出來,趕忙一擁而上,正巧鄭華秋也過來了,見有驚無險,也是吁了口氣,與兩名宮女一塊兒,將雲菀沁等三人先帶到一間空屋去歇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日頭又升高了一些,外面跑來個太監進了院子,急匆匆地喊著: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這個時候,鄭華秋在屋子內正和三位千金說話壓驚,感嘆短短半個上午,物是人非,差點兒就惹下大事,幸虧雲小姐有能耐,被內務府栽上的居然還能逃過一劫。
幾人正是劫後餘生地感概著,韓湘湘弱弱地說:”難道還真是那鬱小姐做的不成?“
“她那個樣子,怎麼做不出來?連利用堂兄給我們穿小鞋這種事兒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不可以。”曹凝兒蹙眉,至今想著與死屍躺在一起,仍是一身的惡寒。
“依奴婢看著,應該不會吧。”鄭華秋有些不敢置信,“那鬱小姐到底出身世家大戶,怎能這樣心胸狹窄,狠辣無情?“
幾人正在說話,外面傳來太監的吵嚷。
鄭華秋站起來走到門檻前,啐了一口:“作死的,又在亂喊什麼,還嫌咱們不夠慌嗎!”雲菀沁等人也跟了過來。
太監站在天井,喘勻了氣,抹了一把汗珠子,對著姑姑和幾家小姐說道:“……確實是不得了啦,內務府的搜出來了,在鬱小姐的一個隨行妝奩盒內,搜到了一個半密封的瓶罐,裡頭還泡著兩條家飼的花蛇哩!”
“什麼!”鄭華秋一驚,“真的是鬱小姐?那,鬱小姐承認了?現在如何?”
”還能怎樣?都已經人贓俱獲了!“太監道著,”怎麼可能承認,姑姑見過有罪犯承認過自個兒犯罪沒有,自然是大呼小叫,說那蛇並不是自己的,並沒毒害過林氏小姐。開始在內務府審,可一來嫌犯是內務府總管的堂妹,需要避嫌,二來,鬱小姐是宰相千金,身份畢竟不同,怕影響不好,皇上得知,便安排皇后去親審,可那鬱小姐仍咬死了牙不承認。”
真的是鬱柔莊?她對自己的恨意,真的是已經升級到了這個地步?
還真是為著秦王不弄死自己不罷休?
短短半個時辰不到,嫌犯從自己變成了鬱柔莊……讓雲菀沁的心思也跟著沉下去,就好像背後有一個無形的巨手在操控著。
鄭華秋心思澄明,看出雲菀沁的臉色,將她拉到一邊,低聲勸慰:“已經拿到了疑兇,既然證據都有了,恐怕*不離十,雲小姐與曹小姐、韓小姐都沒事兒了,且放寬心吧。不過話說回來,那鬱小姐也真是,”說到這裡,音量收低,”就算與您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該做出這種事……“
雲菀沁明白了,鄭姑姑果然蕙質蘭心,猜到林若男恐怕是當了自己的替死鬼,強打起精神,眉尖兒蹙得緊,試探:“鄭姑姑也覺得是鬱小姐做的?”
鄭華秋想這雲小姐剛才沉穩地應付內務府總管,與姚院判一起聯手檢屍驗毒手到擒來,乾淨利落,可到底還是個十幾歲沒有出閣的小女孩,估計還是受了點兒驚嚇,不願意相信,喟嘆一聲:“雲小姐,奴婢在宮裡當差十多年,也算是看多了,女人之間啊,嫉恨起對方來的怒火,想要絆倒對方的手段,可是勝過千軍萬馬的。”
卻說鬱柔莊那邊,被蔣皇后親自提審,卻沒有一點兒緊迫感,面色一派冷清,就是不認,到了最後,只輕哼一聲,根本就不說話了。
蔣皇后念著她是出自鬱家,起先給幾分面子,後來見她脖子揚得高高,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也是慍了,鳳冠上的琳琅珠翠寶石九鳳步搖嘩啦啦一陣響,拍案:“你不在本宮面前承認,那好,有人會叫你承認,來人啊,雍州知府的車子來了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