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獨得今年的賞賜!”
夏侯世廷端起案上的盞,一手舉起來,在半空與燕王虛碰一下。
永嘉郡主也是趕緊撈了杯子,略略歪頭,一派少女獨有的俏麗天真相,嬌笑:“那永嘉也同燕王一起,祝秦王哥哥凱旋。”
正在這時,奏樂聲停了下來,氣氛頓時一靜。
夏侯世廷拍拍盤坐在自己長靴邊的狼王,示意要出去了。
狼王一站起來,又有半個人那麼高,抖了抖毛,看得永嘉放下杯子,哆嗦一下。
燕王看看三哥若有所思的目光,既然自個兒把雲小姐都領來了,何不樂得成人之美,好事做到底,使了個眼色,示意雲菀沁留下,又準備找個由頭,拉永嘉先走。
永嘉只當做沒看到燕王的表情,兩步子跨到了堂兄旁邊,身子一晃,生生擋住了雲菀沁的道兒,無奈又怕堂兄手裡牽著的狼王,並不敢太貼近,只指了指狼狗,脆生楚楚:“秦王哥哥,萱萱陪你去圍場那邊吧,你要不,先把狗給他牽著。”說著瞟了一眼施遙安。
雲菀沁見永嘉郡主像是搶肉骨頭似的,也不跟她奪,退了兩步,淡道:“犬似人性,欺軟怕硬,郡主不用害怕,平常心對待就行了,不然又得像剛才那樣。”
永嘉郡主見她又搬出剛才的糗事,好像生怕堂兄不記得,這不是故意給自己難堪麼,心頭一冷,扭過頭,卻是暖融融地一笑,語氣頗為新鮮:“雲小姐好像很會馴犬呢,噢,我忘了,方才那邊還教過長樂公主怎麼馴馬,調教狗應該也不在話下。從來都是說得容易做得難,永嘉很想看看,狼王是怎麼能聽雲小姐的話。”
“永嘉。”夏侯世廷眉一皺。
“堂哥,”永嘉癟了癟小嘴,“我只是想向雲小姐請教問題,這也不許嗎。”
“沒事。”雲菀沁眸中瑩光一爍,手輕輕一搓,蹲下身。
燕王彎下腰,低聲:“你別逞強,狼王是三哥的愛犬,不聽別人的話。”
雲菀沁置若罔聞,笑意未改,反而朝狼王伸出纖纖雙臂,攤開雙掌,飽滿紅唇小丘一般聳起:“來。”
夏侯世廷為了免得她難堪,本來想暗中示意狼王過去,還沒低頭,只覺手掌中的繩索柄頭一鬆動,狼王伸著紅豔豔的舌頭,呆呆地看了雲菀沁一小會兒,竟是掙脫了主人的束縛,朝前試探地走了兩步。
雲菀沁雙手越發傾前幾寸,笑得亦是動人:“狼王,乖。”明明第一次見這狗,喊得倒是像弟弟一樣親熱,哎,也是難為自己了,可就是不想讓這永嘉郡主看自己的好戲。
狼王嗚嗚一聲,似是個孩子,扭過頭無辜地回望了一眼主人,受著煎熬,矛盾到底去不去。
永嘉郡主屏住呼吸,什麼鬼玩意兒,這個雲菀沁,難不成還真是會什麼巫術?
夏侯世廷不易察覺地鬆脫掌心繩柄,狼王精通人意,似乎感受到主人的縱容,再禁不起對面人的誘惑,撒開蹄子就歡快地跑了過去,湊到攤開兩臂的雲菀沁身邊。
雲菀沁倒也不避開,任由狼犬親熱地舔著自己的手心,末了,又摸摸大狗的腦袋。
夏侯世廷這才唇角一動:“狼王,回來把。”
狼王與雲菀沁親熱了會兒,見好就收,翹著尾巴樂呵呵地回到了主人身邊。縱是回來了,還不忘依依不捨地望一眼雲菀沁,就像是又多了個主子一樣。
燕王大可算服了她,笑起來,睨了一眼永嘉郡主:“算了,永嘉,怕狗就不要勉強啊,狗這種動物都是有人性的,誰是真心喜歡它誰嫌惡它,它都清楚,也是有反應的,你既然怕,就不要靠近,免得等會兒又被撲了。”
永嘉腳板下長了針刺一樣,牙齒暗中磨了一磨,輕聲道:“那永嘉今兒便送到這裡,秦王哥哥走好。”雙手一合,矮身一福。
見永嘉郡主和貼身婢子離開帳子,燕王也十分知趣地一笑,與施遙安使了個眼色:“咱們現在帳子外等著,三哥準備好就出來。”說著牽了狼王出去。
帳內驟然清空,氣氛沉下來許多。
夏侯世廷步步走近:“本王一把屎一把尿養了多年的狗,你隨隨便便一勾,就給勾了過去,倒是能耐啊。”
“燕王殿下剛才也說過,狗最通人意了,”雲菀沁正色,“誰是老實人,誰該親近,狗看得出來,尤其又是這種最聰明的獵犬。”話未說完,陰影降臨,男子已走到距離不過一根手指的距離,低著臉龐,用戲謔的眼神盯著她。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夏侯世廷一把將她的腕子拎起來,強制掰開她的手掌,拽到鼻子下一嗅,呵,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