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啦哇啦叫起來,:“喂喂喂,先別慌著走,這是我們住的房間?沒弄錯吧!還趕不上宮裡奴才呢!其他家的千金,絕對不是住這種破地兒吧!”
雲菀沁也是上前,輕聲試探:“鄭姑姑,這屋子漏風不說,被具也不夠,是不是弄錯了?”
“是啊,鄭姑姑,”曹凝兒上來幫腔,連最是內向的韓湘湘也湊攏過來。
鄭華秋本想打個馬虎眼,可眼下被逼得沒法兒,嘆口氣:“沒弄錯,就是上頭安排的。”
“上頭?”林若男冷笑一聲,情緒激動起來,“哪個上頭!會辦事兒麼!還真是活見鬼了!我要見他!你就說侍衛內總管林大業的妹子叫他——”
雲菀沁見鄭華秋臉色一暗,將林若男一拉:“先聽鄭姑姑說完。”林若男火氣正大,“刷”的甩開雲菀沁的手:“你們喜歡這種破瓦爛草房子,愛住就住,攔我做什麼——“
雲菀沁沒有注意,始料未及被她一甩,手臂正撞在旁邊柱上。
曹凝兒過來看:”沒事兒吧。雲菀沁捲起袖子,瞟了一眼,揉了揉肘子:“沒事。”韓湘湘一看,蹙眉,壓低聲音:”都青了一小塊,哪裡沒事。“雲菀沁搖頭,示意並沒大礙。
鄭華秋見林若男情緒大得很,場面鬧得不好看,聲音亦是發了冷:”既然林小姐這麼激動,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奴婢便說了,聖上出行大小事務,皆由內務府操持,各位小姐一路上的吃穿住行,自然也是由內務府的安排。“
這話一出,房間內空氣一滯,眾人怔了一下,連林若男也是像消了氣兒的球,軟下來許多。
那就是說,是內務府的總管安排的。
內務府總管鬱成剛身居一品要職,背景更不淺,光瞧他姓什麼就知道他出自鬱家世族,伯父便是鬱文平宰相,林若男就算是天大的膽子,哪裡又敢去找鬱總管說法,想也想不通為什麼那鬱總管給自己穿小鞋,轟地踹了一下椅子,氣呼呼地坐到了床鋪上:”這怎麼睡啊,通鋪?我生下來活到現在還沒睡過呢!”說是如此,卻趕緊趁其他三人沒進來,霸佔了一個最寬敞的地方,喚起婢子:“翠兒,雅娟,還不滾過來,給我的床鋪撣撣灰!“
碧紗櫥外,林家兩名婢子忙不迭進去伺候了。
妙兒在外面,將鄭姑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也跟著進去,湊近雲菀沁:”大姑娘,肯定是那鬱柔莊使的壞……“
管理出行隊伍的內務府總管是鬱文平的內侄,是鬱柔莊的堂哥,動這點兒手腳豈不是輕而易舉?
這個鬱柔莊,看得端莊大氣,風儀萬千,心眼還真是比針尖兒還小。雲菀沁終於明白為什麼剛剛進來前,鄭華秋要意味深長地望自己一眼,估計她也聽內務府的小太監提過,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那鬱成鋼才安排了這間漏風房,看來鄭華秋也是好心維護自己,免得自己被其他幾個小姐排擠,尤其是被那喜歡鬧騰的林若男借題發揮,一開始才並沒說到底是誰安排,也並沒在眾位小姐面前明說原因。
鄭華秋見一干女孩兒安靜下來,不吵了,也就輕聲道:”天色不早,稍後驛館下人會送晚膳上樓,各位小姐用了以後就早些安寢吧,明兒還得早起上車,奴婢就在隔壁,若有什麼事兒,隨時差人來叫。“說著便先出去了。
不一會兒,有個老嬤嬤和一名太監端了飯菜來。
五菜一湯,四素一葷,葷菜裡頭也是肉沫子丁丁,用筷子戳半天都找不到幾顆,蛋花湯更是清湯寡水,光可鑑人,哪裡像伴駕的臣家子女該有的排場。
林若男將那葷選單獨搶到自己跟前,其他人也沒有跟她爭。
她吃了兩口,又嫌沒油水,呸呸吐出來,將筷子往桌子上”啪“的一磕:”不吃了!什麼鬼玩意兒。“說著就回了床邊,
雲菀沁、曹凝兒和韓湘湘吃完,去了通鋪那兒,才發現那林若男不但已經挑好了睡覺的地方,霸了角落最寬敞的地方,還一個人拿走了兩床被子,有一床正是韓湘湘的。
韓湘湘臉色漲得通紅,捏著裙角,聲音蚊吶一般:”……那是我的被子。“
”這明明是驛館的杯子,誰拿了誰先得。你的被子?那你叫叫它,看它答應嗎?“林若男兀自收拾著被子和枕頭,頭都不回,耍起無賴,活生生能叫人氣得沒轍兒。
韓湘湘眼眶裡裹起了一泡兒淚。
曹凝兒書香門第出身,哪裡見過這麼霸道的,看不下去,喊了一聲:“這兒統共只有四床被子,剛剛夠我們四個人用,你多拿一床被子,我們就少一床,韓小姐晚上蓋什麼啊?”
“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