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看,雲小姐,恐怕就是後一種人吧。”
眾人屏住呼吸,望向雲菀沁。
雲菀沁直直對視鬱成剛,卻是笑靨綻開,臉上充盈著輕視:“所以,按照大人的推斷,報上去的版本應該是:小女子前夜與林小姐起了爭執,胳膊肘不小心被她推撞了一下,弄傷了,結果心生殺機,晚上趁人都睡著了,便用被子將林小姐給捂死了,然後再回去繼續安樂地睡大頭覺?剛剛我質疑和斷定林小姐的死因,也全是因為我為了轉移視線,害怕被你們查出來,才聲東擊西,對嗎?”
鬱成剛見女孩兒全盤猜中自己的心思,心中一動,臉上卻冷笑一聲:“這就是如今最合理的情形。”
慎刑司官員彎下腰,掩口輕聲道:“大總管,若是如此,這雲小姐不管有沒有罪,都是林氏案件的嫌疑人,按理兒說,自然是不能御駕隨行了,小的這就去通知雍州的知府,暫時收監這邊的知府大牢,再押送回京城刑部細審……”
話音雖小,室內眾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曹凝兒大驚失色,拉住雲菀沁的手:“雲小姐,這可怎麼辦是好——”出來伴個駕,惹了一身臊,竟當成嫌疑犯遣返回京,就算回去查清楚了,不是雲菀沁做的,這事兒也太吃虧了,堂堂個官員家小姐,在牢裡被關幾天……那可是牢獄之災啊!這是倒的什麼血黴!
韓湘湘嗚一聲,又一次哭了起來。
雲菀沁放開曹凝兒的手,怕?倒還真的沒有。
要是說現在只有內務府一個部門在,她可能還真有點怕,因為只有內務府大總管一手遮天,可如今她是在哪裡,她可是在御駕隨行啊!
鑾駕中,能做主能說得上話的貴人主子多得很!貴妃、皇后,甚至還有皇帝!無非就是鬧大!鬧得紙包不住火!
這鬱成剛萬般也想不到,她前世哄騙了婆家長輩,連御狀都告過了,這會兒怎麼可能跟個閨閣弱女一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雲菀沁聲音穩沉,“大總管真拿我當嫌疑犯,我也沒轍,只是這事兒太大,家父好歹是剛上任的尚書,總管關押我之前,難道不該跟皇上皇后他們打聲招呼麼?”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這個官員女兒算是老幾?莫非我這個內務府總管還不能做決定?還膽敢見皇上和娘娘?你放心!你先去,本官後腳就去通報!”鬱成剛心裡有鬼,眼色一變,慎刑司官員悄悄手一揮,兩名腰粗膀圓的內務府太監上前,就要伸手去托住雲菀沁,卻聽一聲喝止傳來:“鬱總管,慢著!”
是個老人的聲音,卻聲若洪鐘,中氣十足。
雲菀沁聽得耳熟,心中一驚喜,回過頭。
老人身著青色長衫,圓臉漲得通紅,一臉福相,精神矍鑠,手上拎著個問診的醫箱,跨步進了正廳內,果然是姚光耀,這次他作為太醫,也御駕伴行,只還沒見著,沒料這會兒竟是出現了。
鬱成剛眉頭一皺,這老傢伙只知道在太醫院窮搗鼓,從來不過問閒事的,現在來湊什麼熱鬧,卻仍是起身:“姚院判怎麼跑來了?”
姚光耀瞥一眼雲菀沁,一個箭步先過去,呸了一聲雲菀沁身後的兩名太監,從:“蹄子拿開!”
兩名內務府太監只得退了幾步。
鬱成剛更是糊塗了,又不依了:“早上林大業家妹子的事兒,姚院判該聽說了吧,本官正在審人,您這是幹什麼?”
姚光耀將醫箱一放,直直瞪住鬱成剛,烏黑眼珠子就跟三歲小童似的:“審人?老夫看你先審屍吧!連屍體都沒驗清楚,還唧唧歪歪審什麼人吶,我呸!”
宮裡的醫者,不管是哪個部門的,都是出自太醫院的,內務府給林若男驗屍的大夫自然也不例外,驗完屍體,回去跟姚光耀私下說了一下。姚光耀一聽大概知道了,這個鬱成剛又要搞些冤假錯案,玩兒栽贓了,要是別人就算了,再一聽,那宮外唯一收的小女徒也牽涉在內,便坐不住了。
這老傢伙在宮裡仗著與賈太后是多年的老交情,又常常給皇上皇后等人問平安脈,一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不願意討好別人,鬱成剛先還對姚光耀有幾分客氣,見他斥到了自己鼻子上,也是惱了:“審什麼屍?都驗完了,窒息而死!屍體都已經安置進了驛館內的冰窖!”
“呵呵,窒息,你死的時候,也能是窒息,你兒子孫子死的時候,都能是窒息。可為什麼會窒息,你查清楚了嗎?”姚光耀不依不撓,又拍拍巴掌:“來人啊,把死者的屍體抬進來!”
鬱成剛被這老頑童嗆得一臉血,再一聽姚光耀竟將林若男的屍體都從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