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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雲菀沁行禮:“不知太子召臣女來有什麼需要幫手的。”

太子腕子一翹,勾了一下眼尾,越發的俊美,對著鏡子笑道:“聽說你潑了慕容泰一杯水,差點兒被罰了,孤把你叫過來,這不是給你解圍麼,不行的話,孤等會兒都準備自己殺過去了。”

“有勞太子掛心了,”說話還真是沒個正形兒,沒一句能信,靠他,早死了,雲菀沁笑道,“臣女解決了。”

太子“喔”了一聲,臉上顯然是沒救美成功的遺憾。

雲菀沁環視四周,道:“這臺八仙賀壽,辦得一定叫太后喜歡。”

太子見她一雙慧眼剛到就猜出來了,笑眸一彎:“那沁兒瞧瞧孤扮的是誰?”

雲菀沁瞥一眼妝臺,笑道:“太子一身白色道袍,有拂塵,有桃木劍,不是呂岩呂洞賓還能是誰?”

太子朗聲笑道:“孤就說,還是沁兒最合孤的脾性!東宮那些女人,別說陪孤練戲曲兒了,最是經典的戲目都不知道!孤跟她們完全沒有共同語言。快來快來,賜座!”

小太監搬了個紅木四足圈椅上來,雲菀沁坐在太子跟前,太子手持炭筆,繼續臨鏡塗眉。

雲菀沁見他手一動,炭筆畫出了界,條件發射將他肘子兜住,防止抖動,自己上妝有個弱點,就是許多動作因為人體的折彎度,不好把握。

太子手肘下方一團溫熱,轉過臉去,乾脆將炭筆塞到雲菀沁手裡,湊近幾寸:“替孤畫眉。”

雲菀沁剛好也手癢,接過炭筆,照著他的眉形描摹起來,剛落下最後一筆,才覺得他的臉已經迫得很近,男子調笑自若的聲音飄來:“戲裡還差一個白牡丹,沁兒要不要插個角兒。”

兩人一下子貼得恁近,險些就要撞上,虧得雲菀沁反應不慢,手一抵,沒讓太子靠近。

呂洞賓戲白牡丹,這可是最長盛不衰的*戲碼,旁邊的小太監與幾名侍衛曉得,太子爺又犯了玩興,竟是調戲起進宮伴宴的官家小姐,統統佯裝沒聽見,退了幾步。

雲菀沁輕哼一聲,指尖一緊,勾得長長,給他拉出個一字眉。

太子訕訕地自覺退後,拿起鏡子嘟囔:“不扮就不扮,幹嘛毀孤的臉……”

這頑皮輕佻的性子,雲菀沁看著太子,有點哭笑不得。

雖然東宮儲君比自己年齡要大,可她核兒裡的實際年齡與心理年齡,都比他成熟幾歲,如今看來,倒將他當成弟弟差不多了,想氣也氣不起來。

正在這時,亭子外有人咚咚跑進來稟:“太子爺。”又望一眼雲菀沁:“貴嬪娘娘有事兒,需要雲小姐過去伺候一下。”

太子雖是不捨,卻也只能放人,臉色認真起來:“那你就先去照料貴嬪吧。”

雲菀沁起身,雙手合在腰邊一揖,轉身離了亭子。

來喊她的是個身著瀝青宮袍的青年太監。

擷樂宴上的宦官多,穿差不多的衣服,雲菀沁哪裡個個認的清楚,走到一半,只覺得不是剛剛過來的路,怎麼像是越走越偏僻,上了心,仔細一看,才發覺那青年太監是個生臉孔,不像是剛剛伺候在赫連貴嬪身邊的,頓時腳步一止:

“公公要帶我去哪裡。”

青年太監見雲小姐犯了疑心病,呵呵一笑,也不多瞞騙:

“雲小姐放心,奴才不會害你的,請隨奴才來。”說著長臂一伸,指向前方的一道拱門,做了個引路的動作。

這裡是一處偏僻的位置,靜悄悄的,連個站崗值勤和經過的宮人都沒有。

到底是宮裡哪個位置,雲菀沁也不知道,右手邊是一條長長的遊廊,左邊則是一派粉牆,封死了道路。

赫連貴嬪壓根沒有派人喊自己,引自己過來的另有其人。

雲菀沁平靜道:“勞煩公公說清楚是哪位貴人有請,又是所為何事,等我回去先與貴嬪娘娘稟一聲,再去拜見,免得娘娘操心。”

青年太監見雲小姐裙袂一翻,像是要走,急了,伸手想要攔住:“誒誒,雲小姐別走啊,那貴人就在門裡面的蘭馨室,幾步就到了……”

這一攔,雲菀沁更是疑竇重重,若真是宮裡哪位主子找,光明正大叫自己不就成了,何必偷偷摸摸,還假借赫連貴嬪的召喚?

她甩開那太監就疾步往返。

太監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正是發急得撓頭,拱門後蘭馨室裡的人似是已經聽到了動靜,大步走出,站在門口含笑:

“警惕心高,甚好。”

雲菀沁腳步一駐,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