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邊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小宦官應下來,一溜煙兒就跑了。
再說承天湖這邊,朱順服侍太后幾十年,從剛進宮的小妃嬪伺候到如今的當朝太后,哪裡會不通曉賈太后的心情,她一來氣雲菀沁閨中與妓子結交,沒有閨範,二來,賈太后宴上剛贊過雲小姐孝父愛妹,實乃大宣閨秀的典範,鬱小姐現在當了這麼多人,說她其實不是這樣的……哎,鬱小姐啊鬱小姐,您打擊雲小姐不要緊,可也打了太后的臉哇,這不是在說太后有眼無珠,看人不準麼?
這般一想,朱順自然是要拼命給自家太后挽回面子找臺階,腦子一轉;輕輕提醒:“太后息怒,雲小姐承認得這麼大方爽快,半句話都沒辯解,肯定是有內情,不如多問兩句。”
賈太后這才呼了一口氣兒,眉頭鬆散一些:“雲丫頭,哀家看你今兒表現,並不是個恣意散漫的,怎麼會與……與那些下九流的人有交往,可是有什麼原因?”
雲菀沁眼睫一眨,氣態端方,語氣也是明明朗朗,絲毫不黏糊猶豫:“太后明鑑,前天,確實是有幾名青樓訪客來過侍郎府,找的也是臣女,可是臣女與她們並不認識,更談不上什麼私下交情,那日她們一來就大吵大鬧,嚷著非要見臣女,若是認識,怎麼可能如此?鬱小姐既然說街坊可作證有人上門,那麼不妨順便也能查查她們找來侍郎府的方式。”
賈太后臉色稍好轉了一點兒,卻仍是緊繃:“那就是說是那些人來找你的麻煩?可無風不起浪,你堂堂一個官家千金,又沒出閣,無端端的,怎麼會將那種人招惹來?”
“雲小姐,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怎麼不見那三個妓子找我找別人,偏偏找你?若說沒私交,可能麼。”鬱柔莊口氣不重不輕。
雲菀沁只是面朝太后,並沒看鬱柔莊一眼,聲音輕和有度:“來者只說用了臣女私制的香膏,臉腫了,所以要找臣女討個說法,既是閨中私制,臣女也不知道那香膏如何流出去,還流到了那種地方,可既然人家都上門,臣女又有這個能力,便順手將那患者的臉治了一下,算起來,已有了兩天,該是已經差不多痊癒了,臣女所說,句句實言,太后若然不信,也可以派人去找那位患者對峙。”
殿閣大學士家的小姐聽到這兒,忍不住嘴巴快,補了一句:“太后,這雲小姐倒還真是有些手藝,臣女原先的臉也是雲小姐治好的。”
鬱柔莊見這個閨中密友不知道到底站在哪一方,狠狠剜過去一眼,殿閣大學士家小姐雖然感激雲菀沁,但畢竟與鬱柔莊關係好,便趕緊閉嘴,不做聲了。
鬱柔莊那邊滿口的妓子妓子,到了這雲丫頭口裡,便是訪客、患者,聽得舒服多了,賈太后緩了幾口氣兒。
鬱柔莊見太后臉上陰雲一霽,再見她朱太監字句都在給雲菀沁找後路,心下不甘,哪裡肯就此罷休,心下一狠,什麼都顧不著了,在雲家吃癟就算了,在皇宮內院難不成還鬥不過這侍郎女兒?
一張豔冷的芙蓉頰上浮出幾絲陰涔笑意,鬱柔莊傾身,直視雲菀沁:“那幾名妓子上門,雲小姐可以狡辯你不認識、是別人坑你,情有可原,但是還有一名妓子,隔三岔五就跑來侍郎府,偷偷在側門與雲小姐貼身婢子傳信,一看就是跟雲小姐有交情不淺!雲小姐是不是又說是巧合,或者雲小姐要狡辯,只是你家婢子與她有交情?自己根本一無所知?”
賈太后一震:“柔莊,這,這又是哪裡來的一個妓子?話不要亂說!”這麼一說,難道這雲丫頭還真是私下作風不正,專門兒跟煙花地的人來往?!
雲菀沁沒料她居然將紅胭提了出來,眼目一斂。這鬱柔莊,還真是不知道盯了自己多久、多深!
對於紅胭,還真是個額外驚喜,鬱柔莊原本是派家中小廝買通了萬春花船上專門進貨脂粉的小工,利用含嬌的蜂蜜敏感症,讓她們一群粉頭去找雲家找雲菀沁的麻煩,貪財的小工得了銀子,哪會不做,順口提了花船上有個叫紅胭的姐兒,前些日子也是被雲家的人買去了。
鬱柔莊現在一聽雲家就全身一個激靈地條件反射,不刨出些什麼不甘心,當時聽了,多上了幾分心,問了幾句,原來那紅胭竟沒在雲家當奴為婢,目前住在荷花巷一處民宅,還打理著個鋪頭,感覺有些蹊蹺,再叫那綠水暗中一查,紅胭竟是私下跑去雲家過幾次,與那雲菀沁透過婢女傳話。
念及此,鬱柔莊提裙跪下:“事至如此,臣女生怕太后被行跡放蕩之女矇蔽,也不得不說,之前幾個妓子能說是誤打誤撞,可這一個,卻絕對與雲小姐交情匪淺!目前那女子正住在城內的荷花巷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