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帶著莫管家出外去給小姐置辦嫁妝等事。
童氏最不愛出門的人,可家中得了這麼大的喜事兒,也領著黃四姑,天沒亮就叫了馬車,去了城北的寺廟去拜佛酬神。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機會。家裡人都不在,尤其那宛如剋星和煞星的大姑娘還沒回。憐娘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深呼吸一口,見左右無人看著,偷偷去了春霽院方姨娘那兒。
卻說方姨娘因為雲菀桐的事兒高興了一晚,翻來覆去,哪裡睡得著,硬是想不到天大的好運落到自己頭上,天還沒亮齊就起身了,梳洗穿戴好,領著婢子,抬頭挺胸地走出廂房。
剛一出天井,方姨娘眼睛尖,見著個婢女打扮的人影在籬笆矮牆外面往裡面瞄,猶猶豫豫的,似是想進又不敢進,尖聲喝叱:
“哪個小蹄子,一大清早的賊眉鼠眼,伸頭縮頸的,是小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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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槍打出頭鳥
方姨娘的一聲斥,籬笆牆外的人兒鑽出了個腦袋尖。
婢子藉著晨光一看,叫起來:“是主院做活兒的憐娘!”
那個瘦馬?她跑來做什麼!從第一天起,方姨娘對這幾個新來的瘦馬就抱著敵意,此刻修得細細的柳葉娥眉一立。
婢子自然也是跟著主子一塊起鬨:“憐娘,一大清早,你那兒畏畏縮縮幹什麼,做小偷吶!還不進來!”
憐娘這才貓著身子進來,隔得遠遠,抖抖索索地行了個大禮:“姨娘可別誤會,給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小偷,只是……遇著一些事兒,心裡擔著幾桶水似的,偌大的雲家,也不知道到底跟誰稟報,不知不覺就走到姨娘這兒來了。叫姨娘受驚,是憐孃的罪過,憐娘這便走。”
方姨娘母憑女貴,昨兒被雲玄昶誇了幾句,喜得一夜沒睡,眼下見憐娘有事兒,何曾不把自己當成個主子,見這憐娘識趣,眼裡還有自己,誰都沒找,偏找自己,心裡更得意,挺了挺豐滿的胸脯:“有什麼事兒就說。”
憐娘細細的玉白纖頸轉了一轉,左右一望,上前幾步,垂著小臉,表*言又止,似是很不願意說,可嘴巴卻嘩啦啦地竹筒倒了豆子:“前天晚上,奴婢在灶房幹活兒,桃花過來給老爺煮湯下麵,忙乎的時候,落下個東西,當時沒注意,待桃花走了,奴婢才發現,撿起來一看,竟是個蘭花草胸針,奴婢雖沒見過世面,可那胸針上面鑲著碧玉和紅寶石,也曉得肯定價值不菲,正是驚訝著,那桃花急匆匆回來了,將那胸針一把搶了過去,說是她的,她與奴婢一樣才來雲家沒幾天,哪裡能有這種貴重物,奴婢不信,她卻說這胸針是老爺賞的,硬是將那胸針拿走了……”
方姨娘心裡咯噔一響,禁不住胸腔湧了酸意,老爺竟是這般器重裡屋那丫頭?
憐娘看了看方姨娘的臉色,又繼續:“……奴婢左思右想了一天,仍是有些懷疑,那蘭花草胸針並不是什麼小物件,若說老爺送她一方繡帕、一柄頭簪,奴婢還信,可那胸針著實貴重,桃花就算再得寵,也不過才來幾天,老爺怎麼可能輕易就給了桃花!咱們是一個地兒出來的,奴婢害怕桃花剛來就起了貪念,誤了門風,到時她自己被趕出去就罷了,還會連累奴婢與蕙蘭!奴婢難得找個好門庭,投靠個好主子,再不願去外面受苦了,這才輾轉難眠,若是告訴老太太與老爺,萬一真是桃花犯錯,也沒個轉圜餘地,奴婢與她到底是同門姊妹,不忍心叫她吃苦。只得求方姨娘這邊私下查查,若那胸針真是老爺賞給桃花的,便皆大歡喜,若不是的,也能提早放還回去,趁早掩蓋下來,讓桃花別繼續做錯事兒。”
真個痴丫頭。方姨娘睨憐娘一眼,瘦瘦小小,垂著一張巴掌臉,跟個小老鼠似的,氣兒都不敢喘,倒也是,老太太這回擇的三個丫頭年紀在瘦馬館中都偏大,這憐娘難得來了侍郎府,擇了個好下家,哪裡願意被桃花害得重新回瘦馬館甚至賣到小門小戶去呢?
而那桃花,方姨娘攥了攥袖子,酸意未消,因為在主屋伺候,本就最叫她注意,尤其桃花穿衣打扮、走路說話妖妖嬌嬌,不是個安分的人兒,一看就是個做姨娘的料子,若老爺真給了那低賤丫頭這麼大的厚賞,說明對她還真不薄。
想到這兒,方姨娘拿定了主意,聲音略一提,吩咐婢女:
“侍郎府裡豈容有手腳不乾淨的,新進來的奴婢就這麼大的膽子,等日後成了老人還得了,這雲家豈不被她搬空了?來啊,將桃花提過來,我要好好問問,看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