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走過去將丈夫暗中擂了一柺子,使了個眼色:“三爺愛住哪兒住哪兒,你可管得真寬。”
夏侯世廷攏緊披衣,邁步過去,已經推開屋子,在提前參觀居所了。
風邪入體?
高駿還在發懵,要他拿刀劈柴、上馬斬人,他倒是在行,要他揣測別人的心思,還真是個弱項。
秦王三歲那年在後宮中毒,留下了後遺症,每隔一段日子便發作一次,可身子倒也沒那麼脆弱吧,這大夏天的,哪那麼容易風邪入體?
嶽五娘瞧著兩人排排坐品齊的屋子,笑眯眯對著丈夫:“你啊,真是個呆瓜!”
高駿好像知道些什麼了。
*
次日,醒來的雲菀沁,發現秦王居然住到了隔壁。
早晨,雲菀沁是被劈柴聲吵醒的。
桌子上空蕩蕩的,嶽五娘沒像前兩天一樣,早早就把早飯端上來。
踱到窗邊,外面還在下著雨,一點兒沒有減弱的趨勢,真不知道山路幾時能恢復通行。
嘆了口氣,雲菀沁扒開簾子,眼瞳仁瞪大。
天井的棚架下,夏侯世廷卷著袖子,露出小臂,正在劈柴。
見過家中的下人劈柴,卻沒見過堂堂的王爺劈柴。
這場景……有點兒詭異。
男子聽到動靜,朝側屋視窗望了一眼:“起來了?還真晚吶。吃早飯吧。”
雲菀沁:“……”
夏侯世廷拍拍手上的木渣屑,起身,將剛劈好的一截截乾柴揣進上好的絲綢袍子裡,見她沒動,道:“腳不能動?能動就來堂屋這邊。”說著轉身,進了旁邊的灶房。
雲菀沁舉傘過去堂屋,安安靜靜,空無一人,四處看了看,嶽五娘和高駿好像不在家。
這一大早的去哪裡了?
正疑慮,夏侯世廷端著一個大食盤進來了。
放在桌上,雲菀沁一看,是幾個米色的糙面饅頭,一鍋熬得還在咕咕鼓泡兒的稀飯,一疊看起來脆爽酸甜的鹹菜雪裡紅,都還冒著熱氣,應該是剛出爐。
“這,這是三爺做的?”雲菀沁大跌眼球,做個早飯實在不算什麼,問題是做早飯的人是誰,皇子哪個不食人家煙火、養尊處優?只怕吃飯都是要人喂進口裡吧,居然會下廚。
“難道是你。”夏侯世廷慢慢將袖子放下來,坐在她對面,“吃吧,涼了糟蹋我廚藝。”
只當他說涼了就不好吃,傷身子,沒料原來是把自己當他的小白鼠?雲菀沁嘴一抽。
說起來,他做的清粥小菜,居然還挺好吃的,糙面滿頭也蒸得剛剛好,咬下去酥軟,一口的農家麥香味兒。
“做的如何,有沒有哪裡需要改進。”
“啊?”雲菀沁一口饃咬在唇齒間,還沒會意,他這是在徵詢自己意見?
“不錯,不錯。就是粥的水好像多了一點點,有點稀了,下次注意些就行。”雲菀沁咳咳。
“不稀,怎麼能叫稀飯?”夏侯世廷眉擰緊了,見她並不誇讚自己,莫名不順氣。
堂堂個皇子,今兒一早寅時末,晨光還沒出來,高氏夫婦前後離開,他就抱著一捆樹杆去劈,又灶膛裡添柴加火,丟米,熬粥,順便和麵粉,蒸饅頭……
就這樣,居然還得不到一個誇獎?
這本來不應該是她做的事麼!
雲菀沁:“……”
原來是個假徵詢,還是要別人稱讚他!
算了算了,看他下灶、劈柴弄得一鼻子灰的份上,她笑了笑:“是是是,只有稀的才是稀飯!不過,沒料到三爺原來對廚藝這麼上心。”
夏侯世廷恢復平靜容色:“不管什麼事,不做便算了,既然做了,都得上心。”
雲菀沁:“……”埋下頭,繼續吃飯,吃飯時講大道理什麼的,最敗胃口了。
為何她一臉厭倦?夏侯世廷濃眉一挑,卻也繼續與她相對,安靜的吃著。
喝了小半碗稀飯,雲菀沁還沒見到嶽五娘兩夫妻,問道:“高大叔和高大嫂呢?”
他眼皮一動:“出去了。”
她當然知道夫妻兩個出去了:“去哪裡了?”
家裡有兩個客人,一個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別,一個是高家的貴客,若沒什麼重要事兒,夫妻兩怎會丟下兩人,同時都出去?
夏侯世廷見她眼神堅決,勢必要問出個子醜演卯,輕啟薄唇:“高駿去了青河山,高大嫂去下地幹活兒了,莊戶人家天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