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泰哪抵得過兩人腰肥體壯的粉頭,被壓得根本起不了身,又快被兩人口臭和腋臭燻得昏倒,酸水直冒,頭一歪,竟吐了出來,這一場下來,只怕命都得去半條,吐完了,慕容泰又胡亂蹬著腳,狂亂地搖頭:“滾!跟爺滾!”
牛不飲水,不能強摁頭,若是一直這個樣子,只怕難成好事,一名粉頭與姊妹對視一眼,一人繼續壓住他,一人從袖子裡摸出個小葫蘆瓶,開啟後往慕容泰嘴裡灌著,沒過一會兒,男人居然消停下來,好像失去了力氣,臉上還透出兩抹不正常的潮紅……
“噯喲,起反應了!”一名粉頭十分驚喜。
“嘿嘿,怎麼可能不起反應!這媚香可是咱教坊裡最搶手的哩。”另一名哼了一聲,得意地說。
兩人對看一眼,眼睛裡都露出餓狼看著失去反抗能力獵物的目光,把男子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剝了下來……
屋子外,秦王府兩名兵甲眯著眼,在不遠處看著屋子,就算關著門,也想象得出裡面是怎樣的場景了,搖頭笑了起來。
“喂,也不知道那慕容二少醒過來是個什麼感受。不過啊,要我說,這次秦王怎麼好像心軟了一點?上次那鬱成剛,下場多慘烈吶——”一名侍衛抱臂感嘆道。
另一名侍衛笑著瞟了同伴一眼:“你當就這麼完了?你當秦王叫這兩名又醜又老的妓女來,只是為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跟你說,這慕容二少與這兩名醜妓一場雨露下來,今後啊,有夠愁的,這一輩子都玩完兒了,呵呵,我看倒比那鬱成剛受折磨多了。”
“啊,一輩子都玩完了?怎麼回事?”對方一疑。
侍衛湊近同僚的耳邊:“那兩名姐兒是春柳巷教坊裡出了名的‘瘟雞’,接客接了幾十年,渾身都是病,平日只能騙外地客人,京城的嫖~客,哪個敢碰她們?”
“病?你是說——”
“可不就是治不好的花柳髒病,”侍衛壓低聲音,“你可記得咱們王府曾近有個小廝,貪歡好色偷偷跑去妓院玩,染了這種病,後來是什麼下場~”
怎麼不記得?另一名侍衛脊背微微一涼,這花柳病是*所致的絕症,當下大宣醫術水平無藥可醫,得了的人渾身潰爛流膿,奇癢無比又不抓,生不如死,患者中,女子終生不孕,男子則因疼痛再不能行房,當時王府那小廝染了這種髒病後,不到十來日便發作,又疼又癢,每天哇哇叫,膿水不斷,將褲子和床榻全都染髒了,別說當差辦事兒了,正常人的日子都過不了,最後被三爺發現,叫人驅趕出府,下場自然十分悲涼。這病除了身體受折磨,更是得遭人眼光,下半世哪裡還能走出見人?
對方恍然大悟,深吸口氣,這三爺,金口玉言說了不讓那慕容泰掉一根汗毛不少一塊肉,這可這一招,倒是比讓他掉肉少毛還要狠得多。
*
杏園。
雲菀沁服下醒腦湯藥,休息了會兒,身子沒什麼大礙了。
見天色不早,夏侯世廷喚來施遙安,叫他送雲菀沁回雲府。
雲菀沁站起身,看了一眼餘氏給他煮好的藥仍放在桌子上,原封不動,熱氣都快沒了,道:“怎麼還不喝?”
夏侯世廷見她像個管家婆似的,這架勢,看樣子要等自己喝下藥才放心走,心中發了些許多年來都沒有的暖意,微微一笑,端起杏園的粗瓦搪瓷碗,平日喝慣了的棕褐色濃稠苦澀的藥汁順著味蕾,沿著咽喉滑了下去,滲進心肺,出乎意料,有淡淡的甜味,又不像通常用來鎮苦的果脯或者蜂蜜乍一嘗很甜,可等甜味一散,藥苦味仍持續,這個甜味偏淡,可十分清馨,回甘很長,一直縈繞在舌頭尖上。
他眉一挑,暫時放下碗,望向雲菀沁,只見她唇角浮現出一抹恬笑:“我看杏園後面藥田的溫室林裡有槐花,就請餘媽媽幫忙打了幾朵下來。”
餘氏站在門口,笑著道:“是啊,雲小姐叫我將槐花的花蕊搓下來,研成粉末加進藥湯,說是槐花花蕊有能食用的清甜味道,可以鎮住苦味,比蜂蜜還要好呢,而且那槐花還有清熱瀉火的涼血作用,正與三爺的病對症。不知道三爺覺著口感如何?雖說良藥苦口,可太苦了,喝久了也傷胃,若是三爺覺得可行,待我與姚院判說一聲,今後在三爺的藥丸、藥湯中,都添一些。”
夏侯世廷睨一眼雲菀沁,目光又落在湯藥上,皺眉:“這味——”
“味道怎麼了?”雲菀沁盯住他。
“有點兒不對勁兒啊——”聲音輕飄飄,也聽不出什麼。
雲菀沁一把接過他喝過的碗呡了一小口,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