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偷盜,蘇悉不由地想起了盜賊安亞,如若有她在就好了。自己離開後,一路上給她留了記號,想必以她細心應該能尋過來的吧。
此時街上尚早,行人不多,偶爾有幾家賣早點的在街上帶著棚子,身影到處忙碌著。
“兩位客官,可要進來吃點東西?”
蘇悉和原遊雲在街上漫無目的尋找肥羊的時候,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傴僂著身子,對著他們露出憨厚的笑容。
老者一身短衫雖然沒有打補丁,卻洗的發白,整個人看起來很乾淨,但是不知為何,雖然在笑,但是眼底卻帶了一抹愁容。老者到處招呼客人,攤子前是一位老婆婆看顧著,上面放著一個個大的甕子,嫋嫋冒著香氣,原來是各色的粥點麵食。
蘇悉看看那還有一桌空位置,便喝原遊雲對視一眼,過去坐了下來,順便點了幾樣早點,一邊吃一邊等小雪狐出去找尋目標。別看他們兩個一身光鮮,淡定從容的樣子,其實如今他們連一文錢的拿不出來,如若小雪狐再沒點收穫,這點粥錢他們都付不起。
蘇悉回想起寧王府裡還放著她賺的無數銀票,不由有些嘆息,早知道當時回去收拾一翻再離開好了。
不過如若當時她回去寧王府……只怕衛凌風不會讓她有機會離開了。因為這一路上,她已經不止一次看到盤查,也不止一次看到大內高手的身影,不過都被她躲過去了。她想,安亞直到現在還沒找來,估計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被跟蹤,怕連累到自己吧。
蘇悉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點,耳邊傳來一陣對話,對話的內容讓她不由地放慢了手中的動作。
“聽說了沒有,據說半個月前,帝都裡血流成河,太子和慕容大將軍聯合起來要奪位,幸好寧王殿下力挽狂瀾,將太子黨和慕容大將軍一舉打垮。”
蘇悉暗道:真是好手段,太子和慕容尚雖然狼子野心,但是這場戰爭卻是衛凌風先挑起的,果然只要是勝利的一方就有能力改變輿論風向。
“是啊,據說一連三天三夜,帝都流血不止,太子黨和慕容大將軍府被一網打盡,所有涉案人員全部死絕死光了呢。”
“幸好有寧王殿下,不然咱們東雲國可就變天了。不過可惜啊可惜,可惜寧王殿下他只答應出任攝政王,皇位卻是無論別人如何勸,都不肯坐的。”
“以寧王的天縱之姿,這皇位舍他其誰?他怎麼就這麼愚孝,這麼固執呢,難道真的要等老皇帝駕崩了他才肯登基嗎?”
蘇悉拿著筷子的手一頓,心底閃過一抹冷笑:愚孝?固執?衛凌風對老皇帝可沒幾分孝敬,他不坐皇位,卻掌握實權,比之皇帝又有什麼區別?他只擔任攝政王,只退這麼一小步,就將自己的野心摘除的乾乾淨淨。不愧是衛凌風,做事從來都是如此周密謹慎。
周圍人對這場朝廷變故議論紛紛,蘇悉眼底的嘲諷冷笑卻沒逃過原遊雲的眼。
“小兄弟,你一路從帝都過來,定是見過寧王真容吧?”原遊雲嘴角浮起一抹壞壞的笑。
“怎麼,大哥對他的政績有興趣?”蘇悉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好,不露一絲端倪後,這才抬眸,笑著望向原遊雲。想起那個人,就會想起小念慘死的畫面,如若她心中還對衛凌風存有一絲念想,小念地下有知,定會怪她這個姐姐的。
“為兄對他的政績可一點都沒興趣,不過……”原遊雲討好地將自己盤裡的包子遞給蘇悉,笑容諂媚,“據說他長的俊美絕倫,天下無人可及?”
蘇悉聞言不經啞然失笑,她就知道,她這位大哥關注的永遠與別人背道而馳。
“他嗎?俊美是有,絕倫是不可能的,說句大言不慚的話,他長的還沒我美呢。”蘇悉腦海中浮現出衛凌風的影子。黯淡的月光下,他一身錚亮鎧甲,鎧甲上濺滿鮮血,火紅披風隨風翻飛,他定定地站在那裡,佇立如山,但是眸光望著自己遠去的方向,卻盡是絕望和自棄……
蘇悉心中像是被電擊,一抹疼痛自胸口一閃而過。
原遊雲聞言,眼底晶亮,拉著蘇悉不住催促:“真是這樣嗎?比之為兄如何?快說快說。”
蘇悉實在不理解原遊雲扭曲的世界觀。武功站在世界巔峰的人,怎麼就對美醜如此在意呢?他這麼問,自己又要如何回答?因為她生怕自己一個回答不好,玩世不恭的大哥就會拉她回帝都找衛凌風比試一番。這種事別人做不出來,原遊雲做來卻如吃飯喝水般順理成章。
蘇悉想了想,最後道,“就容貌而言,他比起大哥,差的可不止一點兩點,根本不是能夠相提並論的級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