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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流、縱情高歌的時代,王謝門閥,府第貴不可攀,那烏衣巷,非名士貴族不得擅入。談笑往來皆是鴻儒文士,是寒門子可望而不可即的那個圈子中人。

柳叟此時終於肅了神色,作揖道:“回女郎的話,昨晚停在雜院甬道的馬車足足一十六輛,刻的正是,謝氏族徽。”

謝氏。

不言其他,這世間當得“謝氏”二字不論出處的,唯獨陳郡謝氏一家。果然是頂頂高華的門第,想到這裡,巫蘅陡然生出了一種自慚形穢之感。

作者有話要說: 噹噹噹,古言開坑了,歡迎大家來跳哦!

這篇是個重生女主。

對,不讓嫡姐和渣夫好過的!

☆、到建康

但這種念頭剛一升起,便被巫蘅不留餘地地掐斷了,既然結局已不能更糟,倒不如用這問蒼天偷來的機緣,此生此世便肆意一回。

狂便狂到,縱是王謝家物,也不屑一顧!

“叟,把那謝家郎君贈來的木屐扔了!”

巫蘅的口氣很硬,以至於柳叟黃眼渾濁地盯著她,訥訥間又問了一句:“女郎,這可是陳郡謝氏……”

“無用之物!我不差那一雙木屐,不需要謝家施捨。”巫蘅想了想,又道,“叟扔得隱晦些,趁著謝氏馬車剛行,莫教人發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柳叟實在想不通自家女郎的用意,便打聽詳細些:“那藥材……”

“那個留下。”巫蘅想了想,似乎覺得與前面已說的“不需要謝家施捨”極有出入,她咬了咬唇後,又不捨又撐著骨氣,應聲硬氣道,“罷了罷了,叟一併扔了就是,本來也不過萍水相逢而已,謝家府邸太高,這恩惠就當巫蘅受之不起。”

“是,女郎。”柳叟實誠地將那整個包袱都拿出去扔了。

天色漸白,晨曦裡浮出淺淡牛乳般的光來,謝氏車馬林立,這些馬匹高大神駿,皆是百里無一的千里良駒,皮相毛色亦是一應的整齊,馬車自車轅到頂棚處處透著一種低調到了極致的奢華,極難想象這車裡坐的是何人。

離開揚州後,這一行人改道要走河道上船。

江風漫漫渡江而來,遠處青山藏黛,橫斜滿川的秀色。車方停下,一部曲腰配長劍提步行至馬車邊,透過車窗低語道:“郎君,那小姑看著機靈聰慧,卻是個不識好歹的人物。”

“哦?”馬車裡傳出了一個低沉到了極致、也悅耳到了極致的聲音。

散漫之間如風搖青柳,甚至透著矛盾的超然和華麗。乍聞之下,恍如來自天宮的一闋清詞吟誦。

部曲皺眉道:“那小姑竟讓人,將郎君贈予的東西,一應給扔了。”

這倒是有意思,馬車裡的人似乎輕笑了聲,倜儻風流無比,“她不知你家郎君是何人?”

“自應是知曉的。”謝同直言不諱,“今早,有人親耳聽到她與她那老叟商議探論郎君身份之事,那老叟似乎有些眼力,知道郎君乃是謝氏嫡系,但……”

後面自然不必多言,定是那小姑一意孤行。若非郎君大度,謝同當即便欲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郎了。

馬車裡似乎有些沉默,謝同十分拿不準自家郎君的意思,眼見得江風又起,天色漸漸吹出一輪金黃的驕陽,裡邊的人嘆了一聲,有種看淡繁華的釋然濯塵,“走吧。”

謝同見日頭不早,乾脆應了,向前長喝一聲,諸人駕車行進,往那江邊泊著的大船靠近去。

巫蘅將東西扔了之後,便當沒有遇上過陳留謝氏中人,也不曾有過這段緣分,她有她的日子要過,有她的前程要投奔。

柳叟駕著馬車,巫蘅將王嫗召入車內來,三人繼續往健康城去。

這一路上,他們三人結伴而行,路上倒也平順安穩,實為罕事。但這也是無奈,巫家早幾年就撐不下去了,債臺高築,巫蘅的父親因為追債之事一病不起,風寒侵體,身子底又弱,不久後便與世長辭。樹倒猢猻散,巫蘅一個弱女,除了依託巫氏當年的長房嫡系,如今的建康巫氏一脈,不知該往何處為生。

臨行前,巫蘅變賣了家中僅剩的財物抵了債,剩下的錢財充了盤纏。

不日間,馬車便到了建康。

不同於巫蘅此前生活的潁川,建康是個風物更勝往昔的繁華腹地,這裡衣冠風流,魏晉愛美的習俗在這裡被尤為推崇看重。且受習俗所約,建康的人物多是病嬌儀態,看去面傅脂粉,弱不禁風,但談吐不俗,很有一段文人雅氣。

巫蘅迫不及待要見識領略的都城,如今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