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服過輸,你看,我今天是王了,明天,我還會是一國之尊,是皇帝,我沒有辦不到的事。”
金菊迎合地說,那是呀,吳王都擁有天下了,還有什麼辦不到的?
朱元璋說:“可我栽到你手上了。我想要你,你卻讓我碰了壁,你想想,我能讓你這樣走出去嗎?”
金菊突然從朱元璋眼中看到了她極為陌生的眼神,那是貪婪、攫取的,她嚇得向門口退,口中說:“你不是答應放我出宮了嗎?”
朱元璋說:“放可以,那是以後的事。”說著他帶嚴了門,把她攬到了懷中。
金菊嚇壞了,向外掙扎著,她說:“殿下再不自尊,我要喊了!”
朱元璋說:“你喊吧!哪個宮女、太監聽見了敢進來救你?就是馬秀英聽見了,你說,她敢進來嗎?”
金菊頓時淚如雨下,苦苦哀求說:“殿下何必與我過不去呢?你有的是高貴的女人……”
朱元璋哼了一聲,把她強行擁到屏風後的床上,去解她的衣帶。
朱元璋未必真心愛一個宮女,金菊的反抗和高傲激起了朱元璋的逆反心理,他要證明,他的意志是不可動搖的。
床上的金菊反抗著,燈也被她踢倒了,屏風後一片黑暗,朱元璋到底把金菊壓到了身底下。
四
東天已現出魚肚白色,曙光爬上窗子。
金菊哭著走了以後,朱元璋似睡非睡地歪在床上。
傳來急促的叩門聲,雲奇小聲叫著“殿下,殿下!”
朱元璋一骨碌爬起來,三腳兩步跑到門口問:“是不是廖永忠有加急行文?”
雲奇說:“殿下猜得太準了。”說著遞上一份用火漆封了口,上面粘了一根雞毛的信。
朱元璋手有點莫名其妙地抖,扯了好幾下,才扯去了封口,開啟一看,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但旋即發現雲奇正盯著他呢。朱元璋立刻現出緊張痛苦的樣子,說:“這怎麼說!廖永忠這個笨蛋,去接聖駕,把皇帝沉到江底了,這叫我怎麼向臣民交代?”
雲奇詫異地望著朱元璋,不敢問。
朱元璋說:“信使沒走吧?叫他轉告廖永忠,必須把龍鳳皇上的聖體打撈出來,運回金陵,啊,不,在當地擇一風水地埋葬吧。”
雲奇正要走,朱元璋又吩咐:“你叫人去找李善長、劉基、胡惟庸他們,天亮後召文武官員到殿上來。”
雲奇匆匆出去。
朱元璋把風雨燈點亮,走到屏風前,把硃筆的“廖永忠訊息”那張紙條扯下來,揉爛在手中。
廖永忠當然不會讓龍鳳皇帝“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雨後送傘的行動在小明王不可能活過來的時候,悲壯地展開了。船隊環形排列,圍住出事地點,所有的迎聖船水手都下水了,一些水手穿梭般跳水、出水,不斷把宮女、侍從們的屍體從江裡打撈出來,唯獨不見皇帝遺體。
站在大船上的廖永忠下死命令,無論如何必須把皇帝聖躬找到,找不到誰也別想走。找到的有重賞。
絡緦鬍子和鷹勾鼻子抱肩站在廖永忠身後,絡緦鬍子碰了同伴胳膊一下,說:“怎麼樣?這賞銀要不要?下去撈他上來?”說話時凍得直哆嗦。
廖永忠說:“別太貪了,大錢小錢都要?分給別人點機會呀。”
絡腮鬍子說:“我是開玩笑。方才在水下憋這一口氣憋得太長了,小肚子都憋疼了。”
廖永忠一指後面的一條小護衛船,說:“走,咱們上那條船喝酒去。一來讓你們暖暖身子,二來也給你們慶功。”
二人高高興興地跟著廖永忠上了跳板。
這時朝霞已經在水上抖動了。
《朱元璋》第五十六章(5)
他們上了一隻小蘆篷船,這是一隻拴在大船後頭的小船。艙中狹小得只能放一張桌,廖永忠和絡腮鬍子、鷹勾鼻子已換了乾衣服,正推杯換盞地喝酒。
絡腮鬍子自吹地說:“怎麼樣?馬到成功吧?老子在水裡憋一頓飯工夫也玩兒似的。”
鷹勾鼻子討好地說:“這本事還不是跟廖將軍在水寨時練的呀。”
絡腮鬍子又喝了一大碗,說:“廖大哥,你答應的條件不會說了不辦吧?”
“包在我身上。”廖永忠說這話時,已在桌底下做了手腳,把一包藥末傾入另一罈酒裡。他回答說:“吳王既下密令除掉小明王,你們二位就是頭功。副將是當定了,回金陵就辦。”
絡腮鬍子喝得半醉了,大著舌頭說:“副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