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抹huang se出現在她眼前,她向上掙扎望去,看見了那一直心心相念的臉,他是來救自己的嗎?
可是為什麼眼神那麼冰冷那麼陌生?她好痛,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渴望的看著他:“玄,救我,我好痛!”
可是那身穿龍袍的男子絲毫沒有把目光遺留在她身上,而是滿臉深情的看著另外一位美麗的女子,他嘴角在動,聽不到在說什麼,全世界彷彿那一刻安靜下來,她朦朦朧朧間只能看見他薄情的唇瓣一張一合。
模糊間她好像看見慕容清漪那得意猖狂的笑容。
不要,她不要這麼死去!她不甘心,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她要起來,她要報仇!
倏地一下睜開眼,滿眼的恨意突然對上溫潤沉靜的眸子,她意識回籠,驚愕的餘光掃視著周圍,明亮的燈光照的整個臥室亮如白晝,她臉色泛白,手捂胸口,看著帷帳頂部,胸口強而有力的心跳告訴她,她還活著!
同時腦海裡有個清晰的聲音在叫囂:“我不甘心,我要報仇!”
她微微將眼睛閉上,平復了下心情,突然一個溫熱的身體緊貼過來,摟腰環住她,清涼舒服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她。
他在她身上蹭了蹭,溫熱的氣息如美酒般芳香四溢,輕輕掃過她的臉頰,溫潤的聲音帶給她格外的安寧:“做惡夢了?”看著她依然緊閉的眸子,睫毛微微顫動,他伸手去探了下她的額頭。
額頭上清涼的觸感傳來,如羽毛般輕輕擾動著她的心絃,她閉著的眼睛睜開,抬眼看他,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情緒,她微微笑道:“我沒事!”
聽到回覆,他緊蹙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站起身走到桌前拿過那熱氣騰騰的玉碗,再回到床前坐下,聲音溫潤淺淺:“晚上吃飯不容易消化,我給你煮了點粥!”
都說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下廚,那麼這個男人肯定是愛慘了這個女人,雲雪飛看著燈光下的司南絕,拋開高貴的身份,此時的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為妻子下廚做飯的男人,那修長白玉般剔透的手指捏著勺子,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然後送到她的嘴邊。
撲鼻的香味迎面撲來,安撫了她疲勞了一天的心,她微微張口,任由他將食物送到她的嘴巴,她咀嚼了幾下,溫熱的粥順著喉嚨往下滑,明明只是簡單清淡的白米粥,卻有著雞肉的鮮美,不油膩,很可口,很能勾起人的食慾!
她冰冷的心漸漸開始回暖,裂開的傷疤彷彿敷上了靈丹妙藥,瞬間的不痛了。
一口接著一口,不急躁,每回都等自己慢慢的品味完,他才會貼心的送上下一口,時間彷彿停留在了這一刻,她恍惚的回到了還是薛菲的時候,父親當時還不是將軍,和母親是一對最平凡的夫妻,會給母親和她下廚,給她們洗衣服……每回看見母親那發內心幸福的笑容,她也開心,怪不得世人常感嘆:只羨鴛鴦不羨仙!她的目標就是找到父親這樣的男人做相公,平平淡淡,幸福的過完一生就滿足了!
可是天意弄人,父親不是一個普通的農夫,他是大將軍的兒子,註定要擔負起肩上的責任,於是他帶著她和母親去了那令人豔羨的上京城,住進了那美輪美奐的大宅子,穿著綾羅綢緞,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母親再也笑不起來了……
後來的後來,父親母親都走了,在她孤苦一個人的時候,遇到了她後面的劫數——夏侯玄。
待碗裡空空的,司南絕掏出娟帕輕輕的擦拭著她的嘴角,待乾淨後,將玉碗放回桌上,然後寬衣解帶,將雲雪飛往裡趕了趕,直接上了床。
輕車熟路的攬住雲雪飛的腰身,將她往懷裡一帶,伸手摸了摸她圓鼓鼓的肚子,輕聲喟嘆:“看來是餵飽了!”
大概是今天他帶給自己太多的溫暖,太多的留念,她沒有了以往的排斥,如貓兒般溫順的偎依在了他的懷裡。
司南絕抱著雲雪飛,將她整個身體都圈抱在懷中,他不問也不說什麼,覺得只要這樣抱著她就好。
“那個~”雲雪飛猶疑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這沉靜。
“嗯?”司南絕低下頭打量著她的眉眼,唇邊含著縱容的笑意。
“那碗粥挺好吃的,叫什麼名字?我好像從沒吃過!”
雲雪飛軟軟的聲音一順溜的吐出了這麼一長句,但是都是關於吃的,司南絕心裡是微微失落的,不過能抓住娘子的胃還愁抓不到娘子的心?轉瞬一想,這個滿意多了,他得意的輕哼:“這可是我的獨家秘方!”然後又補了一句:“我只做給自己的娘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