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鬆了口氣!她這是在禍水東引,為了讓倆人不打架; 把他拖出來祭了旗啊!
居然看走了眼; 這小丫頭跟她爹一樣,賊能給人挖坑!還只坑他姓祁的!
情急之下,祁珏突然想起一事:“對了,侄女,我是想來問你; 你第二本《諧趣畫》什麼時候給我畫完?”
江月兒一怔:“你不是說; 不著急嗎?”
祁珏“嘖”了一聲:“不著急?怎麼可能不著急?你不知道; 你第一本賣得多好,我昨天去金州的鋪子,掌櫃的催貨催得不得了; 好多人都等著我們出第二本了好嗎?”
江月兒還沒進城就被捉到了衙門,出了王府又進了這間小院,連金州城長什麼樣她都還沒來得及看呢,哪還有心思打聽她那畫賣得怎樣啊?
聽見祁珏的話,即使還有些懷疑,她心裡也是一喜:“祁叔叔,你不是在騙我吧?我那畫真賣得好?”
祁珏笑道:“是真賣得好。不信你跟我一道去看看。”
江月兒當然得去啊:“好啊,那我們現在就走?你們倆去不去?”
嚴小二盯了眼杜衍,聽杜衍說一聲:“去。”他趕緊跟在他後面,也答應一聲:“我去!”
江月兒看他倆劍拔弩張的樣子,還有些怕他倆在路上打起來,步子一拐,就要去找她爹鎮宅,被祁珏伸手一攔:“侄女,你往哪去?”
江月兒往她爹房的方向望了望,不等回答,聽祁珏笑道:“不用去了,你爹他不能出門。”
江月兒奇道:“為什麼?”
祁珏把頭扭過去笑了好一會兒,才問她道:“你知道你爹以前最愛畫什麼嗎?”
“什麼?”
“自畫像!哈哈哈哈!他覺得滿京城的男人都俊不過他,他的自畫像一定有很多姑娘買。”祁珏想起以前的事,哈哈狂笑:“所以說,你爹他現在是作繭自縛啊哈哈哈哈!”
“祁小摳,你是不是忘了,你也託我畫過很多自畫像擱在書畫鋪子裡賣?”房間裡,江棟的聲音幽幽傳來。
江月兒感興趣地問道:“阿爹,那你和祁叔叔的自畫像誰賣得比較好?”
江棟哼笑一聲:“問你祁叔叔啊,看他好不好意思編。”
祁珏的笑聲戛然而停,居然不答了:“不是要去書鋪嗎?趕緊去啊。”
江月兒看杜衍一眼,那傢伙居然還跟嚴小二兩個跟斗雞似地互瞪,她只好自己呵呵笑了:必然是祁叔叔的自畫像賣得不怎麼樣,才這付情態啊!
祁珏被笑得羞惱不已:“還去不去書鋪了?”
“去去去!當然去了!”江月兒小跑著跟了上去。
金州城因為是南疆第一大城,海貿發達,街上除了比松江還多的人之外,江月兒還看到了一些金髮紅髮高鼻樑的洋人,叫她好好開了一回眼。
看同行的兩個少年騎著馬總算分開了,江月兒才是真正放下了心。
她還有點納悶:嚴小二那麼壯實,加上他還練了家傳武學,從十歲以後,阿敬就不跟他正面衝突了,這回是抽了什麼瘋,非要跟他硬頂上?不怕被揍得滿臉開花嗎?
祁珏在金州城的生意還做得挺大。
江月兒聽他說,他的書鋪在金州城最大最繁華的一條街,叫紅蘭街。那裡也是外洋人最多,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最多的地方。
聽見他這樣一說,剛進入紅蘭街,江月兒就強烈要求下馬車逛街,多見識見識。
祁珏本想不答應,但看見馬車後跟著的□□那十個身形彪壯的護衛後,最終還是點了頭。
連著一個多月都沒有逛街,江月兒可是過足了癮頭,到抵達汗牛書鋪時,她的手裡,包括祁珏手裡都抱了一大堆的小玩意。
金州掌櫃第一時間都沒認出自家老闆來,跟那個鋪子裡黃頭髮的外洋人不知道在手舞足蹈地說些什麼。
等那人一臉失望地走了之後,祁珏扣扣櫃檯,掌櫃的才看見他,趕忙迎了出來:“大東家,您今天怎麼來了?”
祁珏指指江月兒:“帶一個小輩來逛逛,你自忙你的去。”
雖說東家這麼說了,可掌櫃的哪敢真的走了?看了看祁珏身邊的江月兒三人,招呼他們道:“小姐少爺們有什麼想看的?小老兒來幫您找找。”
江月兒本來只准備隨便看看,聽見他問,想起剛剛離去的外洋人,問道:“掌櫃的,你這書鋪怎麼洋人都有興趣來逛的?”
這也是掌櫃的新近的得意事,聞言,他挺了挺腰,笑道:“這不是我們書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