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書珩又示意林光坐下,而後開門見山,直接輕聲詢問,“怎麼樣?最近那事情,有結果了麼?”
凌書珩一向不怎麼跟人客套,一向相信沉默是金。這會兒也是。如此,林光早就習慣了跟他打交道,所以也不來半個廢話,如實告訴他說:“凌董,您要找的沈豔茹,寧楓縣沒有,只有一個沈雁如。大雁的雁,如果的如。而這個沈雁如,她的年齡和相貌與您要找的那位皆非常相似。至於她具體所住的地方,乃懷柔鎮。昨天晚上,我帶著您發給我的照片,親自去了一趟她家附近,並且秘密向住在她家周圍的人打聽了一番。”
聽完他的講述,頓時,凌書珩又濃眉鬆散,心生欣慰,連忙追問,“然後怎麼樣?那個沈雁如,她什麼來歷?”
林光說:“這個沈雁如,她的來歷也存在蹊蹺點。據說她並非寧楓縣本地人,而且還是孤兒,無父無母。她嫁到懷柔鎮二十二年,不曾回去孃家那邊、不曾離開懷柔鎮……”
原本凌書珩還不確定,這個沈雁如就是他要找的沈豔茹。在聽完林光的描述後,他才產生一種強烈的直覺,即:這個沈雁如,絕對就是他要找的沈豔茹!
“她嫁人了?那她……她現在什麼樣子……”凌書珩的思緒也變得有些凌亂了,在極力調整自己的狀態後再問。
林光又搖了下頭,說:“我不知道,尚未見到她的真人。我本打算今天上午進她家裡,親自會一會她。結果很是不巧,我在那邊竟撞見了凌少。由於擔心被凌少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我回來了……”
“哦……那小子也到了寧楓縣懷柔鎮?他交往的那所謂女朋友……也是那邊的人?”凌書珩的心中甚覺詫異,嘴邊小聲唸叨著,但是外表波瀾不驚。
林光又回答他說:“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確定,我撞見的,就是凌少。並且那時候他確實是跟一個女孩在一起。”
凌書珩再次蹙緊了眉,在客廳中央,一邊來回踱步、一邊緩慢思考。片刻之後,他又對林光說:“林總,那個沈雁如家的具體地址,你寫給我。然後你們也不用再去那邊了,過兩天我自己過去。”
這會兒,林光首先愣了一愣,而後才輕輕點頭,應說:“好的凌董。”因為他沒有完全料到,凌書珩重視這個叫“沈豔茹”的女人,居然到了這樣一種程度。在尚不確定“沈雁如”就是“沈豔茹”的情況下,他便決定自行去那山區,親自去會她。
當凌書珩還在思忖之際,楊昭忽然打斷他的思路,小心翼翼提醒他說:“董事長,也不知道現在凌少回來了沒。若他還沒有回來,那晚上安董那邊的飯局……”
因為楊昭的提醒,凌書珩自然跟著回過神來。他還變得怒氣吁吁,再冷衝楊昭說:“楊昭,跟西澈交往的那女孩,這幾天你想辦法去打發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總之,不能再讓她纏著西澈!”
楊昭一聽,又立馬微低下頭,輕聲回應他說,“明白。”
凌書珩不再說什麼。很快,林光找到紙和筆,將沈雁如家的具體住址寫下。他接過那張紙,倍覺珍貴的將它儲存起來。
在楊昭和林光走後,凌書珩臨窗而立,深沉嘆息。
樓下,繁華的城市景觀,磅礴大氣美好且獨具現代化特色。馬路橋樑街道交錯縱橫,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而他完全無心觀察。他散漫的思緒,不知不覺間便飄至了好遠。
凌書珩心事重重的想著:豔茹,我有感覺,那個人就是你……時隔二十二年,你嫁人了,我不怪你……過去都是我不好,沒有給你你想要的名份……再見面時,希望你早已不再記恨我……
想完之後,他再吸了一口煙。清淡的白色煙霧,裊裊上升,籠罩在他的頭頂,令他整個人增添了一層陰暗。他沒有夾煙的那隻手,不知不覺間,攥緊成拳。
他自恃自己此生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直,沒有對不起任何其他人。他唯一虧欠的人,只有沈豔茹。所以在這一刻,他也在心中立下了誓言。
他立誓:當他跟沈豔茹再見了,他一定要想方設法挽回她的心,給予她一切她想要的……
下午三點多鐘時,凌西澈和駱甜甜,仍在回城的高速公路上。
凌西澈認真的開著車,車速平穩如飛。駱甜甜坐在副駕駛座上,剛才稍稍睡了一下午覺。
因為現在她的精神極好,所以她也有點無所事事、不知所措。她就時不時的偏頭,觀賞一下凌西澈那完美如雕塑的側臉。
凌西澈倒是一直目不斜視,臉色也略顯陰沉,濃眉也微微擰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