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裝。
阿文果然出事了。
耗子怒不可遏,搶過袋子怒吼道:“肯定是張宇乾的,我操他全家!”
我急忙攔住他:“未必是張宇,就算是他,你有證據嗎?”
耗子一臉猙獰,道:“我們上午才剛剛得罪他,下午阿文就出事了,除了他還會有誰!”
的確,敢毫不顧忌阿文的身份,直接在學校就動手的,這個學校只有寥寥數人,而阿文只得罪了張宇一個。
阿文被扒去衣服,現在應該躲在一個很隱蔽的角落。可是學校裡隱蔽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只憑我和耗子兩個人,找一下午都找不到。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按照阿文的思路去思考,如果我是阿文的話,我會覺得哪裡最安全呢?
廁所,對,就是廁所!
一個鎖上門別人就絕不會進的地方,狹小的空間只屬於你一個人,在那,是安全的!
我把我的猜想告訴耗子,耗子也十分贊同我的猜測,我們兩個人便開始一座樓一座樓的爬,一層樓一層樓的找,一個廁所一個廁所的看。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個小時後,我終於在高三二樓的廁所中找到了僅穿一條內褲,瑟瑟發抖的阿文,一個十八歲了的堂堂男子漢,在看到我之後居然落下淚來,這是多大的屈辱,多大的委屈?
張宇,我們不死不休!
放學的鈴聲終於響起,耗子帶阿文回家,我則徑直走向了一班,那裡,有我要找的人。
由於是剛剛放學,一班門口顯的嘈雜無比,我皺著眉頭等待人群散盡,幾個花痴女生看到了我,圍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我厭惡地看了她們一眼,隨後大步踏入教室,直視著那個囂張地站在教室中間吞雲吐霧的男人。
男人接近一米九的個子,身材健壯,肌肉發達。平頭,膚色黝黑,一張粗獷的國字臉,濃眉大眼,下巴上稀稀落落的鬍渣凸顯了十足的男人魅力。
他眼睛微眯地看著我,煙霧籠罩著他的臉,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站在講臺上,淡然的與他對視,道:“戴軒,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戴軒,出身平凡,父母都是普通工人,無權無勢,但戴軒卻不甘平凡,憑藉自己強悍的身手和出色的人格魅力,在高二聚集了一群生死與共的兄弟,在高二,乃至整個學校都頗有威名。
但由於我們三個的隱形存在,他終究做不了高二老大。
他也很聰明,從不以高二老大自居,而心高氣傲的我,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想不到有一天,我竟會求到他的頭上。
靜靜地等了一會,一個雄厚的男聲在教室中央響起:“你們先出去,我跟然少聊一聊。”
等人群稀稀落落地散盡,我走下講臺,隨意地坐在他的旁邊,盯著他的眼睛,開口誘惑道:“你想不想站在那山峰的頂端,做上這一中的老大?”
戴軒猛地吐出一陣煙霧,哈哈大笑道:“孫然,你還真是虛偽,明明是來求我幫忙,反倒說的自己像個救世主一樣。”
我也笑了起來,道:“難道我不是在救你嗎,唇亡齒寒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吧,沒有我們三個的牽制,你以為張宇可以容的下你?”
看到他神色逐漸凝重,我又補充道:“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張宇可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
戴軒面色有些陰沉,大口大口地吸著手中的香菸,我則在一旁耐心等待他做出選擇。
吸完了手中的香菸,他轉過頭來看著我,苦澀地說道:“我不敢賭。”
他仰起頭,靠在桌子上,粗獷的臉上竟有些無助:“我也想賭,可我清楚自己的身份,張宇是誰?他只消一句話就能讓我滾出這個學校,讓我爸媽失去工作,讓我全家露宿街頭!我怎麼敢跟他作對?”
他面部扭曲,一臉痛苦:“我怎麼敢!我怎麼敢!”
',!'
 ;。。。 ; ;
如此狡猾
疲憊的回到家中,躺在舒適的沙發上,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我又比戴軒好了多少呢?
別人只是給我爸面子而已,如果沒有我爸,誰會在乎我?
優越的家世,父母的寵愛,同學的崇拜衝昏了我的頭腦,我變得狂妄自大,忘乎所以。
如果今天不是我遲到了,被剝光衣服扔到廁所的人會不會就是我?
我怕了,我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