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亂冒,身子一軟,險險就要跌倒,這時一隻胳膊伸過來,插入他的脅下,將他扶住,有人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身體呢,老是受傷?”
“玉涵!你怎麼來了?她們兩個呢?”聲音入耳,凌雲飛身子輕輕一掙,睜開了眼睛,眼中的神色即有驚喜,又有責備。
“你說的那個地方風景是很好,但看久了還不是那麼回事。整天轉來轉去,就那麼大一塊地方,連草都能數出根數,煩也把人煩死了。該死的梅詩人又派人看得死死的,不讓出去,她們兩個受得了,我可沒那個耐心,便偷偷跟在蕭露,小宇的身後,來尋你。”
“他們兩個也來了嗎?在哪裡?”凌雲飛連忙問道。
“凌大哥,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梅笑宇稚嫩的臉龐從客玉涵的身後露了出來,眼睛中全是關懷之情。
說話的這一陣功夫,凌雲飛稍稍恢復了精神,胳膊動了動,示意客玉涵他沒事了。客玉涵關切地看了看他的臉色,退開一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看架勢,只要他表現出不支的傾向,便要出手相助。
“小宇,你來了。”凌雲飛微微一笑,還未等他說下去,一個大大的嗓門響了起來,“凌老弟,你的功夫真是太俊了,這次若不是你大發神威,今天我們全得摞這兒了。”
“沒有你天雷老兄的支援,我本事再大,也是白搭。”凌雲飛滿懷感激之情,言語甚是肯切。這句話是凌雲飛的肺腹之言,說實話,今天這一仗,要不是六駿出其不意的出現,將局面攪渾,凌雲飛顧此失彼之下,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兩個就不叫互相吹噓了,還是想想今後的打算吧,追兵留給我們的時間可是不多了。”客玉涵一句話切入了正題。
“姑娘說的是。凌老弟你快說我們上哪裡好?”天雷醒悟過來,急急問道。
“一直往西,直奔鐵鎖關,若我估計不錯,我先前派去的人應該已將鐵鎖關掌握手中了。”凌雲飛嘴上說得信誓旦旦,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姚本章是否能如願攻佔鐵鎖關,他心中實是沒有把握。
“老弟還真有你的,竟然已預料到今天的情況,預先留了後手,佩服!好,咱們馬上兵發鐵鎖關。”
“就這幾個人,還兵發鐵鎖關,好大的口氣。”客玉涵也不管什麼時候,還忘不了調侃兩句。
她的話一出口,沉重的氣氛罩了下來。經此一戰,加上天雷的人,總共剩下的人還不到六百,稱得上是損失慘重。
凌雲飛輕輕嘆口氣,壓下心中的鬱悶,下達了西進的命令。
後有追兵,前有堵截,這隻疲憊之師,能否安全到達鐵鎖關,還在未定之天,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目前已沒有選擇,唯有西進這一條路了。
為了甩開追兵,他們選擇了雲中山中崎嶇不平的山道,儘管行軍的速度緩慢許多,但至少可以有效地避開大武縣境內官兵的堵截,尤其重要的是,這樣一來,也可讓官軍的騎兵無用武之地。
一路上風餐可飲,曉夜不停,亡命趕路,託天之福,後面的追兵始終沒有追上來,路上也未遇到官兵攔阻,竟是出奇的順利,只是時不時有人當了逃兵,未勉大傷士氣。待走到離鐵鎖關還有半日路程之時,隊中少了足足六七十人,只剩下了五百餘人。
在行軍途中,一有空閒,凌雲飛就抓緊時間練功,經過十多天的趕路,凌雲飛的功力已恢復了十之五六,雖然還是擔心姚本章是否完成了任務,但他的心已漸漸安定下來。
路上聽蕭露說起梅念臣的決定,凌雲飛若有所失,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梅念臣的決定是正確的,但事到臨頭,他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人這東西就是奇怪,——明知人家做得對,但是又覺得好象沒把自己太當回事,不免有幾分不舒服。
當說到蕭露、梅笑宇與六駿不期而遇,客玉涵適時出現,雙方相認,傾兵來援時,凌雲飛又覺得命運很是奇妙,所謂種什麼瓜,結什麼果,他救了六駿,六駿反過來又救了他。萬幸六駿沒有找到梅念臣而是不得已下落草為寇,若非如此,豈不是大事不妙。
經歷了這麼多的挫折磨難,都挺了過來,即使姚本章全軍覆沒,卻也不一定就沒路可走了,畢竟路是由人走出來的。一想到命運的眷顧,他凌雲飛是絕對不會喪失信心的。
目的地在望,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戰士”都露出了興奮之色,畢竟艱苦的日子快熬出頭了。
“姚本章先半個月出發,若是他攻克了鐵鎖關,早該派出人員通知自己。難道是他想不到自己會走這條路,錯過了?還是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