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至少這邊真有個同名的人啊。”黃翎羽低聲自語,吃完了最後一口鹹菜。
團猴兒與莫諳面面相覷,——不管怎麼說,就算他們猜測到黃翎羽認識閻非璜,也不會想到他還就這麼輕巧地承認了。
真的如當年閻非璜所言,出現了能夠真正解讀顧影和自憐的人了嗎?如果真是這樣,該怎麼說呢?只能說是真不愧是那個閻非璜認識的人哪!
慕容泊涯算算身後,自從從皇城城門走出到現在,一共被三撥人給跟上了。不用查也知道是哪裡派來的嘍羅。
好在……他看看面前的樓牌,傳奇小樓四個燙金大字亮得晃眼。誰能想到,這京城第二名樓當年還是那個酒量賭技都很拿手的閻非璜開的,現在成了他洗脫行蹤的好地方。果然一進這龍蛇混雜的地方,門外緊逼的視線就這麼放鬆了。
畢竟同為男人者應該都能理解男人的需求是必須定期滿足的,到了這裡除了買還能幹啥?
這麼想著,慕容泊涯漸漸感到身上有種別樣難堪。不為別的,就為他真有些許反應了起來。好死不死地,還恰恰想到了那個屢次一臉或義正詞嚴或怒罵斥責或胡攪蠻纏拒絕與他身體接觸的黃翎羽。
當然,這並不是說明他對那個乾巴澳小孩兒有興趣,只是因為太淨洩火罷了吧。
這麼否認著的慕容泊涯忽略了自己也不年長的事實。而且實際上,如果算上前世的年齡,黃翎羽當他的大哥是沒有二話可說的。
京城第二樓傳奇小樓和京城第一名樓怡紅閣相比,雖然氣派減了許多,內修卻平和中正,深得儒雅士人的三味。
此處沒有雕龍畫鳳的廊柱,也沒有金線鑲邊的窗杉簾。不論是廊道還是正廳,地板清一是褐赭的陳漆梨木,桌椅則是老藤編成,頗有修身養之雅意。就連往來人客,也多是儒雅之士。一路上迎面而過的小廝丫環都恭敬行禮,走路說話的聲響,都比怡紅閣裡清細小聲了許多。
慕容泊涯顯是常客,數門熟路來到三層的一個雅閣,推門進去。
一個背影高挑的�站在窗前,聞聲迴轉頭來,只見樣貌姣妍,頗有雪松迎風之姿。
此時尚是白日青天,雖然沒有燭光搖曳的意境,日頭斜入閣窗卻也頗有情趣。
即使已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人如此打扮,慕容泊涯仍然忍不住發自內心地稱讚道:“二哥依舊好風采!要是讓二嫂見到,不知她會作何反應?”
慕容楠槿凝眉苦思,終於放棄道:“……她八成會說——既然如此,俺就扮個赤腳漢子,繼續與楠槿娘子做夫罷了。但是!如果不是我的好三弟再三強調要隱藏行蹤,我又如何會作這丟人扮相,要不下次換你隱藏行蹤過爛了。”
“怎能說成是丟人扮相?二哥你可是深得你閻師父當年的真傳啊!”一邊說著,慕容泊涯一邊展開原本遮在披風下的紙扇,晃了兩晃後若無其事地遮住了終於忍不住笑的嘴。
裝扮相的慕容楠槿忽而正道:“我這邊已經查出來了,你在懷戈的那次遇襲,訊息確是鯤組裡洩露的。看來即使是你的鯤裡,也已經有人被老四熾焰和皇上收買了。”
“果然如此啊。”慕容泊涯道,“其實我也心裡有底。這次去懷戈的事情,我也只告訴了幾個人,範圍很好確定。”
“哦?但是這幾個人中,又究竟是哪個人出賣了你?難不成鯤組的老大想來個‘寧可錯殺千人,決不錯放一個’?”
“小弟相信二嫂絕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只可惜小弟自然不能與二嫂相提並論,”慕容泊涯哂道,“二哥可知道我今次從外面帶回了什麼人?”
慕容楠槿神一凝,疑道:“聽說叫做黃翎羽,怎麼?”思索了片刻又道,“我記得閻師父曾提到過一箇舊友,也叫黃翎羽。但據閻師父所言,他認識的黃翎羽應當是個為人認真謹慎,十分可靠的人物。”
頓了頓後,慕容楠槿想起了更多的往事,續道:“閻師父當年還說,若這世上有誰能讓他真心懼怕的,就只有那個黃翎羽。不論是心計手段的圓滑,還是一旦開始著手就不會手軟的堅定,都是他難以企及的。——你帶回來這個,卻是非同一般的迷糊啊。果然只是同名而已的吧,年齡也相差太多。”
慕容泊涯嘆了口氣才道:“光是傳言就足夠讓你確信不是同一人了,我還能說什麼呢。懷戈當鋪那邊最初也僅僅是因為這個名字而收留了他,當然後來也發現這個人確有所長,但也確認他的格與閻叔的描述差太多了,但是四弟那邊卻顯然不作如此想法。”
慕容泊涯卻沒把話說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