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靜靜的顫抖著,鼻尖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冰,整個人靜靜的站立在湖水中,宛若絕美的那西瑟斯。
8個小時了。他就這樣靜靜的待著,從他被放進湖水中的那一刻開始,沒有掙扎,沒有驚慌,沒有恐懼,彷彿身處的不是冰冷刺骨的湖水,而是一片柔軟的雲朵。
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夾帶著幾句嘟嘟囔囔的抱怨。黑暗中,有一個火星一閃一閃的顫動著,隨著火星熄滅,猴子悶悶的吐出最後一個菸圈,不情願的縮著脖子來到湖邊。
“喂!”猴子撿起一塊小石子丟向阮白的腦袋,“死了沒?”
看著在湖中的人完全沒有反應,猴子貓著腰將腳邊的手電筒提起來,哈著手朝阮白走去。猴子伸手將阮白前額的頭髮一把拽住,強行令他抬起頭來,抄起手上的手電筒照向他的臉,強光下,阮白微閉的眼睛動了動,微微皺了皺眉頭。
“裝死啊你!”猴子低啐一口,惡狠狠的放開阮白,“還有15分鐘就12點了,看樣子那個賤人是不回來了。”
阮白低垂的肩膀顫了顫,紋絲未動的臉上慢慢浮現一個笑容。他原本就長得好看,現下在冰水中泡了這麼久,沒有憔悴,反倒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猴子咕咚吞了好大一口口水,大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你。笑什麼。”
“她會來的。因為她是阮喬。”
猴子一怔,剛要反駁,只聽見遠處傳來陳彪的聲音,霎時一個激靈,提著手電筒朝聲音來源跑去。
陳彪領著四五個小弟,渾身帶著酒氣,似乎剛從附近的小酒館酒足飯飽。
“還有氣沒?”陳彪剔著牙,歪著頭問猴子。
“有,不過我看差不多了。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哈哈。”猴子咧開嘴難看的笑起來,陳彪身後幾個小弟也隨聲附和的起鬨。‘
陳彪咬著牙籤,走到阮白麵前,眯著眼睛打量,漫不經心的伸了個懶腰:“幾點了?”
“回老大,11點55。”猴子用誇張聲調諂媚的回應,提了手電筒來到陳彪身後替他照明。
“哦。還有5分鐘。”陳彪一甩頭將牙籤吐掉,親自拿了手電筒對著阮白的臉,“這麼說,阮喬不管你的死活了。也是,老子要是她還不嚇得屁滾尿流,滾得遠遠地。什麼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媽的,老子這回開了次善堂。哥幾個,把這小子綁在石頭上給我沉到湖底,然後給我把阮育和阮喬這兩個王八蛋揪出來好好招呼。”
陳彪惱怒的將手電筒扔給猴子,招呼身後的幾個小弟將阮白手上的繩子解開。
幾個小弟應一聲,紛紛上前解繩子。
猴子早就垂涎阮白,眼珠子一轉,諂笑著靠近陳彪:“彪哥,這小子還算有幾分姿色,就這麼給弄死了太不值啦。不如先給哥兒幾個開開葷?也玩點新花樣?”
“我說你小子,色膽包天啊!”陳彪笑著輕踹了猴子一腳。
“不不不,我這不是為了彪哥的生意著想麼?前些時候,那個戴老闆不是要幾隻好看點的鴨子嗎?喏,這小子怎麼樣?模樣身段都是頂尖的。”
陳彪略一沉思,隨即擺擺手,猴子一看陳彪同意了,高聲答應了一句,腳底抹油般朝湖邊跑去。
阮白被七手八腳的抬上岸,渾身冷的像塊鐵,蒼白的臉上結了薄薄一層霜,朦朦朧朧中感覺身上的衣服被人撕開,幾隻粗糙的大手在身上各處遊弋,帶著濃濃的色慾的味道,耳邊迴盪著男人們猥褻的低笑。
“哎呦!誰!”猴子的額角被結結實實砸到了,就著手電筒的光,發現腳邊飛速回轉著一塊小石子。
其他幾個小弟看見猴子這幅模樣,不經哈哈大笑起來,猴子在一群小弟面前吃了癟,臉上掛不住,憤的站起來朝暗處看去。
緩步走來一個削瘦的人影,雙手垂在身側,髮絲隨著寒風微微飛揚,越來越近的距離,猴子終於看清了來人的面貌。
“你!是你這個賤。哎呦。”
猴子捱了阮喬一巴掌,捂著左臉,赤紅了眼,惡狠狠的瞪著她:“敢打我?婊。哎!”
阮喬反手又是一記,嘴角掛著譏諷的冷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真臭。”
“你!”
猴子還想上前,卻被陳彪一腳踹在屁股上,陳彪這一腳用了死力,猴子吃不住,一個翻身跌倒在地半天起不來。
“這他媽給老子丟人。”陳彪鄙夷的看一眼猴子,隨即眯起眼睛看向阮喬,“老子還以為你跑路去了,沒想到你居然有膽量回來。看樣子,你沒找到阮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