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候敲進去,點選“傳送”。
直到我關上電腦離開桌子,才發現Edward又一次安靜地站在我身後。我正要責問他越過我的肩膀偷看我寫的信,卻發現他根本沒注意我。他正檢視著一個扁平的黑色盒子,電線纏繞著它,它已經變了形,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過了一會兒,我認出那是Emmett,Rosalie和Jasper在我上個生日時送給我的車載立體音響。我都忘了我的生日禮物被藏在壁櫥那不斷增多的灰塵裡。
“你對它做了什麼?”他彷彿被恐懼擊中了。
“它不想從地板裡出來。”
“所以你覺得需要把它弄彎?”
“你知道我用不好工具。我不是故意的。”
他搖了搖頭,臉上一副虛假的悲傷表情:“你殺了它。”
我聳聳肩,“噢,呃。”
“他們要是看到了會傷他們心的,”他說,“幸虧你被關禁閉了。我得在他們發現之前換上一個一模一樣的。”
“謝謝,但是我不需要這麼花式的音響。”
“我可不是為了你換的。”
我嘆了口氣。
“去年你沒從生物禮物得到什麼好處。”他不高興地說。突然,他用一張堅硬的長方形紙扇起風來。
我沒回答,因為我的聲音會因為恐懼而顫抖。我悲慘的十八歲生日——還有它帶來的長遠的影響——不是我很在意去記住的事情,我驚訝他竟提起它。他對這件事甚至比我更敏感。
“你知不知道這些要過期了?”他把那張紙遞給我,問道。這是另一個禮物——Esme和Carlisle送給我的機票,這樣我就可以去佛羅里達看Renee了。
我深深地呼吸,然後平和地回答他:“不知道,事實上我已經忘了。”他的表情很小心地亮麗和積極起來,他繼續說話時沒有什麼更深情緒的跡象:“嗯,我們還有一些時間。你已經被釋放了……既然你已經拒絕和我去舞會,我們這週末就沒什麼計劃了。”他咧開嘴笑道,“為什麼不這樣慶祝你的自由呢?”
我倒吸了一口氣:“去佛羅里達?”
“你說過在美國大陸是可以的。”
我懷疑地瞪著他,想弄明白他是怎麼想的。
“嗯?”他問,“我們去不去看Renee?”
“Charlie不可能同意。”
“Charlie不能不讓你去看你的母親。她仍有基本監護權。”
“誰對我都沒有監護權。我是成人了。”
他的臉上閃現一個完美的微笑:“正是。”
我想了一下,覺得那不值得和Charlie吵一架。Charlie會暴怒的——不是因為我要去看Renee,而是因為Edward和我一起去。Charlie會好幾個月不和我說話,到最後我很可能又被關禁閉了。甚至都不提起這件事才是最聰明的。可能過幾周吧,作為畢業禮物或者什麼。但是不是現在,而是要幾周之後才去看Renee真是很難忍受。我已經很久沒見到Renee了,更久沒在愉快的環境下見到她了。上上次在鳳凰城見到她,我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病床上;上次她來這裡,我多多少少有些精神不正常;給她留下的都不是什麼好的記憶。而且,如果她看到我和Edward在一起有多開心,很可能去說服Charlie。
Edward在我深思的時候認真地看我的表情。
我嘆氣:“不是這個週末。”
“為什麼不?”
“我不想和Charlie吵架。不是他剛原諒我的時候。”
他的眉毛向中間聚在一起。“我覺得這個週末剛剛好。”他喃喃地說。
我搖搖頭:“換個時間。”
“你不是唯一一個被困在這個房子裡的,你知道嗎。”他蹙額道。
我有一次懷疑起來。這樣的表現不像他。他總是毫不顧及自己,一味地溺愛我。
“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指出。
“外面的世界沒了你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對他的誇張翻了翻眼睛。
“我很認真。”他說。
“我們慢慢地回到外面的世界好嗎?比如,我們可以現在安吉拉斯港看一場電影……”
他呻吟道:“隨便吧。以後再說。”
“沒什麼以後要說的。”
他聳聳肩。
“好吧,那麼,新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