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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酒面上還懸浮著一層亮瑩瑩的事物,我驚訝得喊了一聲。

“這是什麼,有東西漏進去了嗎?”

木葉撫了撫下巴:“我猜是高粱所變的化光吧?”

我疑惑道:“這又是些什麼?”

木葉朝酒缸裡放入一把木質的酒撈,少少舀上了半罐品嚐。

他笑道:“今年的酒真是不錯,這化光啊,是比較有趣的東西。傳說真正愛酒之人,連制酒的高粱都是自己親力親為種植的,他們覺得,即使高粱被做成了酒,也會不住生長,因為有酒神的庇佑,運氣好的話,化作酒也會發光和成長,以至於懸浮著這些星火一樣的東西。”

他稍微停頓一下,補充:“實際上,這是一種弱小的物,喚作酒靈。酒靈並無自己的意識,只會在酒面上漂浮,實際啊,是在偷喝美酒呢。甚至有人以此來評判酒水的優劣,畢竟這是種嘴刁的小傢伙。”

我心覺有趣,也不把酒靈打撈出來,任它們品嚐。但這些傢伙很精明,等到酒撈一放入就紛紛退開,倒也不怕誤食了它們。

木葉像是從前一樣,捧著酒甕,頭上戴著斗笠,領我出門。當然,按照我們的習慣,此時也得去拜訪好友。不過嘛,這位好友有些特殊,只需找塊空曠之處,開啟酒蓋,他便會聞香而來,呃,狗一樣。

“誰罵我狗?!”未見人影先聞聲。

我和木葉站在河邊面面相覷,呃,我剛才就說過了,這位好友比較特殊,而且能通萬物,讀人心。

月色如輝,草浪連綿。

木葉端坐在柔軟的長草之上,揭開蓋子,一陣酒香被勁風打亂,四散在周圍,引得那些黑暗深處的物虎視眈眈,也想來分一杯羹。

“我看誰敢搶我的酒!”那聲音又隔山而至,嚇退了那些妄想喝酒的妖怪們。

忽的,河面上騰起一團霧靄,蒼白柔和,緩緩浮現出人影。是名手執紙扇,穿金紋白袍,腰繫豔麗紅繩的貴公子,他眉目被白氣遮了幾乎一半,但我依稀能分辨出,他乃白澤。

這就是今日我要和木葉一同訪的好友,善物白澤。

據說在舊時,這是崑崙山上的神獸,通體雪白,能說人話,通萬物之情,很少出沒,有聖人治理天下才奉書而至。譬如從前黃帝巡遊東海,偶遇白澤,問他:你知曉世上有多少種妖物嗎?

白澤懶得搭理他道:你問我便說?

當然,黃帝也非常知曉如何逼供,於是威脅道:若是不說,我有千軍萬馬,一人一筆能將你渾身染黑,喲,黑狗可醜了哦。

於是白澤被嚇退,服氣之,遂作鬼神圖鑑,名為《白澤精怪圖》。

當然,這是我道聽途說的版本,具體如何,白澤至今也不肯講。但是實際上,白澤是這塊山頭的大王,所以這方圓百里的部下叫什麼名,他自然都是知曉的。

“木葉今年帶來的酒,莫不是酒靈也痴迷上的,百年難得一見的化酒?”白澤一拋他先前清高冷豔的形象,兩眼放光舀酒喝。

沒錯,這貨就是個酒鬼,而且痴迷於木葉的制酒技術。以至於威脅我們,若是每年冬至不奉上好酒來,他就召集部下去給我們添亂……

白澤大大,你知道你自己如此歹毒嗎?

我道:“作為交換,你得給我們講故事。”

白澤賴在地上,酒意正酣,臉頰被酒燻得泛紅。他眯起眼睛道:“啊,那就說一個前幾日我拜訪竹姬的事情。”

木葉喝了口酒,吐出一口白氣:“哦?願聞其詳。”

“大概就在一個星期以前,我按照往常一樣去拜訪竹姬。”

我打斷他的話:“我聽說你和竹姬關係並不好,難不成私底下其實是交好的?”

白澤惱羞成怒:“好吧,我承認我是垂涎她的美色,單方面去拜訪,都是我一廂情願行了吧?”

他哼了一聲,繼續道:“當時我站在竹林外喚了一聲,沒敢進去,因為擅自進去一定會被亂棍打出來。結果竹姬一反常態,居然邀請我進去喝酒,我心想,沒準追她這麼久,還是被我的一片痴心給征服了,正興高采烈進去,結果你猜怎麼著?”

我聽的入神,不滿他突然的停頓。

白澤繼續道:“結果正巧撞上她泡在小潭裡洗澡,我心想現在這妖之間談情說愛都如此開放了?結果又給她亂棍打了出來。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發現躲在竹林的呼子,肯定是它乾的好事,於是我把它打了一頓。”

我聽得有些無語,沉默了片刻。

呼子是個單眼單